“你说吧?到底如何弄出那么大的水?”
小千干瘪笑抽嘴角,道:“前半部水仙都说了,我只是想引水玩而已嘛!”
姥姥斥道:“玩个水要那么大?”
小千干笑道:“这是意外……至少你们一生从未玩过……”
姥姥一巴掌已打向他脑袋,斥道:“你还说,这叫玩?老身差点被你害死,你还玩得开心?”
小千抚着头,道;“本来很开心,后来就不开心了,尤其是现在……”
姥姥实在无法忍住笑意,嗔斥道:“开心,开心?开久了就让你伤心!”
她伸手直敲小千脑袋,敲得他直低头.以免让他瞧着自己想笑又想憋忍的怪异表情。
水灵他们何尝不是和姥姥一样?轻叹一声,但问小千,可不知要花费多少功夫,倒不如向水仙来得快。
“水仙你说,事情是如何发生?”
水仙瞄了小千一眼,姥姥也住手。
水灵马上细声道:“说重要的就可以!”。
水仙认真点头,可惜她仍无法分辨何者为重要,从头开始说起。
“哥说要把这里全部变成芭乐园,但种芭乐要浇很多水,后来我就带他去偷竹子……
然后作成水管,他浇我头顶,说我水仙不开花,然后又浇秋姑娘头顶,说她是芙蓉出水……”
众人听的实是奈何不了小千,想尽办法都无法憋笑意。
水仙继续又道:“后来浇来浇去,石壁水势就喷了出来,再也不是小孩撒尿,哥他就想改造瀑布,说想替这里制造大奇景,设万丈瀑布,我也帮他卸石块……”言及此,她也红着脸。
小千窘困干笑:“她卸的很认真,功劳不小。”
姥姥嗔笑斥道。“你少说废话。”瞧向水仙:“后来呢?”
水仙困窘道:“后来瀑布就变成长江了。”
小千瘪笑,头低低的直往姥姥、水灵偷瞄。做错事的顽皮小孩在母亲面前,通常都会如此,敢惹人生气,又觉得可怜而爱怜的表情。
众人则已忍不住笑出声音.姥姥好几次想举手打他,都下不了手,直骂道:“这小子,这小子!”手掌还是落不下去。
水仙困窘又道:“后来长江把我推倒,我急着叫娘,哥说叫我别鬼叫,要是姥姥来了就没命了,可是我怕,还是喊了娘……”
姥姥闻及小千临危时,还说出此话,可见他心中仍惧畏自己无形中已有摄服小千的感觉,先前那股怒意也就泻了不少。
她讪笑道:“你也会知道没命啊?”
小千苦脸道:“差不多了。看在我猜得很准份上,姥姥就饶我这一次吧?”
“饶你?”姥姥此时心情可好多了,难得小千向她求饶。对小千如此灵秀的小孩,她早就爱意有加,只是从一碰面开始,小千就与她对立着.倒也使她隐去了爱护之心,现在听及小千求饶。倒引出她那老人对小孩的慈爱之心。
尽管如此,仍冷森道:“我饶你,宫主可饶不了你!”
水灵何尝不是和姥姥俱有同样心情?她叹声道:“小千儿虽惹了祸,但也非故意,幸好无铸成无法弥补的损失,就罚他清理庭园子出好了。”
在旁一直不开口的剑痴也认为此种结局最为恰当。他对小千心性较为了解,若卯上了,他可什么都不管,到头来又坏了大事,遂道:“夫人如此处置也该使少宫主知道错了,清理工作少说也得六七天,虽重了些,但只要他能铭记在心,永不再犯,也是值得。”
此处罚本是过轻,但他却说的较重,摆明了支持夫人,以免姥姥又改变处罚方式而使事情再有变化。
姥姥当然知道剑痴用意,一方面对小千怒意已转弱不少,一方面也不愿让剑痴难堪。
遂瞪向小千:“算你走运,还不快谢过宫主。”
小千赶忙拜谢。
水仙听及小千免于一死,心情也高兴了,急道:“娘还有我啊!我也要领罚。”
水灵无奈一笑。
“你就跟你哥哥一同清理庭园好了;至于秋姑娘,你并没错,怎能罚你呢?”
秋芙感激道:“我还是帮忙整理好了,小千儿一人忙不过来。”
水灵末便再言,只轻笑着。
倒是水仙已高兴转向小千:“哥,你别怕,有我帮忙,很快就可以弄好的。”
岂知小千却道:“我拒绝你的帮忙!”
小仙霎时傻了眼:
“为什么?”
小千嗔眼道:
“再跟你搞下去,长江都快变成黄河了,我真的会没命!”
众人闻言已笑出声音。
水仙先是一楞,随即窘笑道:“不会啦!我再也不跟你玩水了!”
“那更不用你帮忙。”
“为什么?”水仙又迷惑。
小千邪笑道:“外面闹的是水灾,你不玩水怎么成呢?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水仙窘困的手足无措。
小千邪笑道:“不玩也可以,用喝的,慢慢喝,够你喝上三年!”
“哥!你又胡说了!”水仙直跺脚。
小千已起身拉着她和秋芙已往厅外奔去,呵呵谑笑道:“走吧!喝了就知道我有没有胡说?”
水仙惊急道:“哥你想干什么?”
“喝水啊!”
未等水仙反应,小千一拖,一带,已把她和秋芙丢往水池。
啊的两声尖叫,可怜两人方才刚被浇淋湿身,现在又旧戏重演,湿得更澈底了。
小千得意笑着:“喝吧!喝久了水仙就会开花,芙容也会出水啦……”
话未说完,姥姥一脚已踢向他臀部:“你也去喝个够!”
小千也是啊的尖叫,猛往池中摔,也落了一身湿。
四十五、欲探武帝
水仙逮到机会,和秋芙把小千给拖入水中压惨了。
双方挣扎扭斗,叫声不断传来,好一副童年无邪的天伦图。
水灵她们全走出来,瞧着,心头也带起笑意,若非顾及身份,或许她们也想落水呢?
缠累了,小千、秋芙躺在池中满是欢愉的休息。
随后他们开始找排水口。
就此花上一天时间,方将淹水排去,也因泉水清净,并无多大污染,只须将被冲倒冲失的花树扶正,重植。
再洗刷一些染泥的石块,坐椅即可,尽是如此,也花上了他们五六天时间。
先是小千、秋芙、水仙在清理,后来水月和水柔但觉好玩,又以奴仆身份,闲着并不自在,也加入清理工作。
一切恢复原状已是第七天时刻。
这几天,剑痴一直在想如何对付武帝之计策,几天下来已有了结果。
他遂往内院找水灵、姥姥商量。
在雅厅,砌上一壶茶,喝了几口,剑痴已道:“夫人可知道小千身上本有件宝衣?”
水灵道:“他若是真有,很可能是老爷交给绿娘,再转交到他身上的。”
剑痴道:“我确定他有,在华山论剑时,他就以宝衣挡了我的剑势,我还瞧个清楚。”
姥姥道:“该不会是‘冰蚕甲’吧?”
剑痴道:“有可能。”
水灵道:“剑叔不能分辨吗?”
剑痴道:“冰蚕甲是银亮颜色,他穿的却是粗麻布颜色,当时并不容易分辨,我怀疑它被染成黄麻色。”
姥姥道:“找他瞧瞧不就清楚了?”
剑痴道:“问题就在这里;这几天他回来时,宝衣已不在他身上了。”
水灵怔愕道:“难道他遗失了?”
剑痴道:“这个问他就能明白,现在我觉得该关心的是是否此甲已到了武帝手中?”
姥姥问道:“你有何计策?”
剑痴道:“如果武帝是假的,他一定会垂涎宝衣,只要他动手偷窃,我们就能知道他身份。”
姥姥沉吟半晌道:“话是不错,可是若是宝衣已落在他手中,这计划就行不通了!”
剑痴道:“也许会如此。不过我们可以弄一件银亮的软甲充当冰蚕甲,这可能使武帝产生矛盾和贪婪之心,如此也能达到目的。”
水灵道:“要是小千不肯去试呢?”
剑痴含笑道:“夫人放心,他现在已认定你是亲生娘,就是不愿意,他也会听你的。”
水灵轻叹,她并不愿意压迫小千。
剑痴道:“为了武帝真假,只有如此了。”
水灵轻叹;“好吧!我试着说服他。”
姥姥目露喜色:“现在只剩冰蚕甲了。”
水灵道:“要弄件假的,我那里还有丝料,编个一两天,就能织好了!”
剑痴含笑道:“那就再等两天吧!”
三人再谈些细节,已各自散去。
两天时间,水灵果真编出一件银光闪闪的银丝甲。
他们也很快将小千唤至雅屋。
小千不解问道:“我才休息几天,你们又要罚我了?”
水灵含笑道:“怎会呢?娘有事想问你。”
小千听来事情似乎不小,遂道:“问吧!外面还有几个人等我宰呢!”
他正和水仙她们一伙玩骰子,杀得正高兴就被叫来,自是一肚子怨气,但在水灵面前又不好发作,只好快快说完事情再说。
水灵当下已问道:“你身上可有宝甲?”
小千怔愕,这件事只有绿娘和几个人知道,她怎会明白?但想及她是自己新妈妈,自该明白了。遂干窘一笑:“有啊!但丢掉了。”
剑痴追问:“为何丢掉,被何人拿去?”
小千心想反正在母亲面前,也没什么好隐瞒,已照实说:“被大板牙抽掉的,后来他身上也找不到,可能落入西巫塔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