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服!”
秋芙见他模样,都觉得好笑。
天机生也泄了气,摆摆手道:“算了吧!这种准法,迟早会把自己给射死!我宁可射歪一点!”
小千呵呵笑道:“你少装了,你早就听到我的声音,才故意在这里欢迎我,你以为我不知道。”
天机生眼角已有了笑意,但仍不认帐,冷道:“谁要来迎接你?少自抬身价,我是来吓你的。”
小千轻笑道:“吓完以后呢?”
天机生瞄了几眼,终于忍不住而笑起来:“以后你都看见了我还说什么?”瞄向大板牙,道:“你又来找我干啥?”
小千谐谑道:“你明知故问嘛!”
天机生再瞄一眼,才挥手道:“跟我来!”
他已带领着小千、秋芙走向庭院深处,经过一排桂树林,已抵一栋木造小轩。
轩中有躺椅,小千已将大板牙放在椅子上。
天机生已替他诊断。
小千道:“他是中了‘无心之毒’”
天机生瞄小千一眼:“到底大夫是你还是我?”
小千碰了一记软钉子,只得干笑道:“是你,你是先生嘛!”
很难得见他如此吃瘪,秋芙已淡笑起来。
天机生感到得意,道:“既然是我,你就站到一边去,多看少说话,没人会怪你是哑巴的。”
小千瘪笑道:“是,神眼先生!”
天机生这才继续为大板牙诊断,他瞧的很仔细,发觉大板牙心脉部份似有异物,他拿出银针插了进去,再取出时,针头已凝沾不少透明状水液,使银针更闪闪生光。
他很快转身往小轩左墙堆了不少药瓶,选出碧玉小瓶,倒出白色粉末,银针往上一沾,立刻变成青紫色。
“果然是‘无心之毒’!”
小千嘲惹道:“验个毒,要这么麻烦吗?刚才你相信我的话,不就得了吗?”
天机生白眼,道:“经验告诉我,不能相信你说的话。”
小千谑笑道:“这证明你的经验不灵了。”
“宁可不灵,也不能相信你!”天机生得意道:“这是我的另一项经验!”
小千只得干笑了:“好吧!你喜欢宁可不灵的经验,就尽量去获得吧,”
天机生得意的晃着肩头,直视银针,喃喃念道:“无心之毒……无心之毒……”
秋芙急道:“老前辈,您能解吗?”
“要解无心之毒嘛……”天机生瞄向秋芙,复又瞄向她手中的小貂儿,突然黠笑起来,道:“有是有,但必须把这只邪貂给杀了配药。”
小千、秋芙大感怔愕之际,小貂已吱吱尖叫,一股子已冲向天机生,利爪一扫,天机生避之不及,鼻头已被抓出血痕,呃的惊叫,赶忙逃开。
小貂儿胜利的吱叫几声,才掠回小千肩头,吱吱叫着,说明天机生的胡说八道。
小千呵呵笑道:“神眼先生,对人开开玩笑也就罢了,怎可对小动物撒谎呢?它们可不懂什么叫忍让?你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吗?”
天机生摸着鼻头痛得牙痒痒,他没想到邪貂真的邪到这种程度,也不敢再乱说话,以免引起它的攻击。
还好,伤口只是皮肉之伤,否则一个鼻头就要报销了。
他瞪向邪貂,冷道:“这么没出社会,开点玩笑也不行?”
小貂儿吱吱叫着,指责他不该想吃自己的肉。
“你的肉能吃吗?”天机生冷道:“都已活了千百年,老得都快变成石头,送我吃,我都嫌累牙。”
小千道:“不吃也罢,你还是先救大板牙要紧。”
他仍关心大板牙是否能解毒,无暇胡闹。
天机生心神也为之沉静下来:“此毒除了可以迷失本性以外,仍可伤害脑部,若中毒过深,老朽也无能为力了。”
小千焦急道:“他中毒有多深?”
天机生摇头:“老朽也不知道,只有等他清醒时,才能测知。”
“那你快把他弄醒!”说着小千就想解开大板牙穴道。
天机生赶忙阻止:“等等,现在弄醒他,非得鸡飞狗跳不可。”
小千道:“我可以不解他武功啊!”
天机生道:“那又不准了。”
“这……这该怎么办?”小千急切道:“把他绑起来行不行?”
“可以是可以,不过他一挣扎,身躯必定和绳索缠得紧紧的,血液运转就不正常!”
天机生道:“最好的方法是把外面的三个母老虎给找了来,以她们的功力压制大板牙,效果一定不错。”
小千瘪笑道:“一定要她们?”
天机生讪嘲道:“怎么?踢了几下屁股,就不敢见她们了?”
“谁说的?”小千也横了心:“不敢见的该是她们,不是我!”手一摆:“把她们引进来,我还想踹她们几下呢!”
天机生笑道:“话是吹的太大,待会儿看你如何收拾?”
小千耸耸肩头,道:“意思,我收拾不了,天下就没人救收拾得了了,您快去放她们进来!”
天机生摆出看好戏神情,已扬长而去。
秋芙又想笑,又紧张道:“你把姥姥她们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嘛!”小千轻笑道:“只是屁股多长几斤肉而已。”
秋芙已笑起来,马上又敛住。急道:“现在怎么办?姥姥一进来……”
“就叫她无话可说!”小千甚有把握的笑着。
秋芙反而被他弄糊徐了:“你叫他们如何无话可说?”
“天机不可泄漏!”小千诡黠的笑着,道:“不过要你帮忙才行,快找些软绵绵的东西来!”
秋芙不解,却也无奈,只好走向近处,找些小千要的东西。
不知小千又在耍何花招,看他如此认真样,可真像那么回事。
天机生走近雾区,只见他在庭园左侧一处立有几丛大小不一的假山尖峰,转了几圈小峰,就已走回石道,和先前一样,等待姥姥到来。
奇怪的,只经过这道手续,浓雾突然得到了何种动力而开始流动,渐渐的出现一条淡薄的通路,弯弯曲曲,却通的甚远。
其实此一现象乃在于天机生开启了一处风门,引动山风吹向雾区,才会形成浓雾的扩散。
突闻雾区一阵喜悦:“姥姥,在这里,出路在这里!”
一眨眼,姥姥、水月、水柔已冲出雾区,满脸惊惶方自消去不少。
天机生已拱手道;“名闻天下的‘罗刹女’亲自光临寒舍,有何贵事?”
姥姥早年行走江湖,用的正是“罗刹女”名号,而她退出江湖已近二十余年,都快忘了这名号,如今被提及,倒有点吃惊。
她边:“亏你还认得老身?”
天机生含笑道。“水仙子头上那只凤凰可常年不离身啊!”
姥姥真名就叫水凤凰,年轻时貌似天仙,也博得“水仙子”一号,只因她冷傲无比,又疾恶如仇,动不动则杀人。追求她的人虽多,却不不敢太纵情,直到有一天,一位年轻人以一只沉灵香木刻出的凤凰打动了她的心,两人很快的坠入爱河,也消失在武林。
岂知过了数年,她又独自出现武林,而不见那么俊美男士,她则簪上凤凰于发梢,常年不离身,往格又更加冷僻。动不动则见血,当时死在她手中的人不计其数,直到二十年前她隐居为止,“罗刹女”的名字才渐渐为人所淡忘。
这段往事,尤其是关于木凤凰一事,知道的人已不多,错非是天机生,谁又能了若指掌呢!
姥姥听及木凤凰三字,心头也怦怦加速,显得不自然,道:“你不愧为天机生,大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天机生眼露黠光,但一闪即逝道:“仙子过奖了,在下也有未解之事,例如说……
那只凤凰又是何人所赠?”
姥姥闻言已长叹:“都已四五十年的老事,你问它何用?他只不过是没没无闻的人,否则又怎能瞒过你呢?”
天机生心想也是有理,当时她才二十出头,那男人也差不多,若四五十年无迹可寻,也就很难寻得,反正也无关武林,他也懒得再问。
姥姥仍陷于回忆之中。
水月可没忘了小千,马上追问道;“老前辈,您可见过一个贼头贼脑的光头小子来过这里?”
此话一出,立时把姥姥唤回现实,遂道:“他还扛着一个人。”
天机生谑笑道:“有啊!是绿小千,外号脸绿绿对不对?”
水月恨道:“对,就是他。”
天机生往小轩方向一指,谑笑道:“他在那里凉快,挺陿意的!”
水月嗔怒道:“姥姥,我们去修理他!”
天机生忙道;“不急,我带你们去!”他大摇大摇的走在前头,那副捉狭样,实让人不敢恭维,他存心想看看小千如何收拾残局?
姥姥、水月、水柔怨气冲冲的就往小轩行去。
近了小轩,水月一声大叫:“绿豆鬼你给我出来!”
她已冲向前头。姥姥和水柔也一涌而上。
三人挤入轩门,猝然怔住了,举高想劈打的手也定在空中。
小千暗自想笑,却装出一副苦笑的走向她们:“你们也来了。”
曾几何时,他的屁股也肿了起来,好大,像小妇人怀了几个月身孕,突的结实,连走路都变成人字型。
姥姥、水月、水柔跟他比起来,可就是小巫见大巫,逊色多多了。难怪她们会怔住小千竟然比自己还惨。
还亏小千想出这妙招,一照面就让她们哑口无言。
尤其是他表演功夫,连天机生都快信以为真了,而秋芙早已憋红了脸,不得不靠向大板牙,以照顾他来掩饰自己,以免露了破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