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只有这一刹那之间,李怜花早有预留一只手来对付蓝貂,左手封开它,右手已尽劈向小千,打得小千哇哇叫痛。
大板牙及秋芙虽被推开,也受了掌力余劲波及,双双滚落而推。
还好受伤并不严重。
李怜花一掌劈出,突然愣楞地盯着小千.未再作第二次攻击,似乎对小千挨掌而没有倒地不起的反应,感到十分诧异。
蓝貂担心小千安危,又见李怜花未再攻击,已飞回小千身边,切切鸣叫不已。
小千揉着左胁,痛叫又苦笑道:“奶奶的!这掌真要命,火辣辣的……不过别担心,我最少还能挨上三手掌,累也要把他给累死!”
李怜花从惊愕而转为注意,突然见及小千身上袈裟,那特有的两道丝边,更惊诧道:
“如意袈裟”?
他瞪向小千,冷然道;“小秃驴,苦恼和尚是你什么人?”
很明显,“如意袭裟”可能与这“苦恼和尚”有某种关系存在。
小千坐了起来,鄙嘲道:“他是谁,关你什么事?”
李怜花再追问:“袈裟哪来的?”
小千戏谑道:“本寺一箩筐,你要出家,据随时免费奉送!”
李怜花突然眉头一顿,又再出掌攻击,只一刹那,他已连劈向小千身躯十余掌。
打得小千升天入地乱弹,最后勉强掉在一草丛中,唉唉痛叫。
李怜花出手之快之很,连蓝貂都穷于应付,也只能缠住他一只手而且。
蓝貂且如此,大板牙和秋芙更不用说了。
他们虽冲过去,身形还未到,李怜花已完成攻击,全然不让两人有机会阻拦。
说也奇怪,小千似乎更耐打,只要对方掌劲愈大,他身上就有一种化解掌力的暗劲,十几掌下来,除了跌撞的皮肉之伤外,一点内伤也没有。
此现象,看得这位排名天下第四的高手直冒寒意。
就算武帝不还手的让他如此劈打,也未必能一点内伤也没有。
莫非此现象是神秘七星湖那几道光线的造成?
还是另有原因?
小千已忍痛地站起来,鄙笑道:“再来啊!有胆就把我打倒!
否则我就拆了你的骨头!”
李怜花脸色变幻不定,终于在一次深呼吸中,他平息了怒意,恢复先前之潇洒。
他淡然轻笑:“看样子,你真是苦恼和尚的传人了!”
小千叱道;“你才是他的传人!本门主功夫好得很,岂要人家传授?”
李传花淡淡一笑道:“你又属何门派?”
“绿豆门”
李怜花愕然:“江湖有此帮派?”
“以前没有,现在有了!”小千得意道:“是本人所创,怎么?没听过吧?”
“现在听过了……”
李传花摸不着小千底细,不禁更瞧他几眼,仍然感到狐疑问道:“你当真未曾受内伤?”
小千奚落道:“我受不受内伤,你不须要怀疑!”
李传花淡然鄙笑道:“在我掌下,很少人能不受伤!”
他似乎已认为小千也受了伤,只是在强行抑制罢了。
小千嘲谁造;“所以我才叫你不要怀疑,你那几掌只拍苍蝇,这种事没什么好怀疑,事实不就摆在眼前?”
李怜花顿觉又被捉弄,怒目已泛杀机,但不知为何。又自压抑了。
“你果然是天生的猎手!”他笑得甚欣喜。
小千摆个姿势,喝道:“我还是专猎人头的猎手呢!”
李怜花突哈哈大笑:“不错!像你这种人就是猎人头的一等一材料。”
他的笑声,反而把小千和大板牙、秋芙给惊住了,方才还想置人于死地,现在又变成如此的兴奋。
小千瞒了又瞄;“老兄,你该不会又是心理变态吧?”
李怜花笑声已止,平心静气道:“我很正常。”
“通常有毛病的人,都会如此回答别人!”小千奚落一笑,又道:“不过那是你的事!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如何收场?”
李怜花已负起双手,神情悠闲道;“我不想再杀你了。”
“笑话!”小千也负起双手,摆的比他更转;“本门主岂是任人宰割的?说不杀就不杀?我可还想宰了你呢!”
李怜花淡然一笑道:“如果你是苦恼和尚的徒弟,也许你自办法与我一争高下,若你不是,你恐怕无此机会。”
“哦?你好像很行的样子?”
李怜花回答的很淡然而傲岸:“也许你没听过‘月神武帝’、‘欢喜神佛’、‘苦恼大师’、‘传花一绝’,这四句话吧?”
除了武帝以外,小千一个也没听过,感到茫然:“有无听过于你何事?”
李怜花轻笑道:“这是‘神眼天机生’所排的英雄谱。”
小千若有所悟,他娘曾说过“武帝”武功天下第一,这么说,眼前这位“怜花一绝”
武功排名天下第四了?
想及此,小千心头已有点起毛,方才没被打死,可谓走了狗运。
他仍镇定道:“你是说你是天下第四高手?”
李怜花岸然遭:“这只是无机生所例,事实上谁也没交过手,不过我可以告诉你,从未有人能接下本人百招而不败的。”
小千瞄了几眼,也摆出架势:“你可曾听过‘绿豆一现,天下无光’?”
李怜花摇头:“没听过,不知是谁所说?”
小千得意道:“是绿豆生所说,三百年前就说啦!”
李怜花淡然遭;“你说你武功足以折服天下高手?”
小千戏謔直笑:“你会吹,我也会吹,不但天下,天上我也不含糊。”
李怜花道:“我没吹,也不想解释,我只问你一句话,可想当猎手?”
他语气已转缓和,似甚希望小千能答应。
精明的小千当然有所感觉,狡黠一笑,反问:“我倒想听听‘猎手’有何好处?”
“他可以让你武功高强,可以让你发财,甚至可以获得你想得到的任何东西。”
光是“发财”一样,早已紧紧扣住小千心灵。
他急问道;“怎么发财?可以发多少?”
李怜花轻笑道:“只要你赢了,少则几万两,多则数十万两。”
“银子?”
“金子!”
小千、大板牙以及秋芙哪曾听过数十万两金子?
霎时张口结舌,久久不能平息心灵波涛。
李怜花对三人反应站到很满意,如此无法数清的数目,谁不动心?
他含笑道:“只要你在我手中,你的胜算机会很大。”
“他妈的!数十万两黄金……”小千陶醉一阵,有点痴迷了。
但闻及李怜花所言,似又有了疑问:“你说要赢才有钱?”
李怜花含笑点头:“不错”
“这不是和赌博一样?”
“可以这么说!”
一说及赌,小千兴趣就来,呵呵笑道:“我就知道人不发横财不富,要发财,赌它一把总错不了。”
大板牙追问:“怎么赌?要骰子?”
李怜花摇头一笑:“错了,耍骰子只是一些混混的打点,十分粗俗,有身份地位的大财主怎会去玩那些?我们赌的都是以武功搏输赢。”
大板牙和秋芙闻及“耍骰子只是混混在玩的”,不禁含有逗惹的瞧向小千,似在告诉他练了那么久,全是白混了。
小千也不是味道的干笑着“人总是要往高处爬的嘛!英雄哪怕出身低……”
“不错,英雄不怕出身低,只要你跟了我,我保证不出三年,还定让你成为天下第一猎手。”
李怜花也含带一份光彩的说。
小千已有了兴趣。
但方才之事未了,遂道:“就算我想跟你,那个多情夫人……你有办法摆平她吗?”
李怜花含笑道:“以我的面子,多情夫人必定会赏脸才对”
“可是……我把她剃了头……小手尴尬笑着。
李怜花不禁皱起眉头,似也觉得此事有点棘手,不过他仍给小千一个见面礼:“你放心一切事情,我替你担待。”
小千也笑了:“如此我就放心多啦!其实这也不是我要如此,全是被逼的……”
李怜花含笑道:“我懂。”
大板牙瞧向小千道:“我们当真要去当猎手?”
小千瞄眼道:“数十万两呐!此时不赚.尚待何时?”
大板牙也动了心,干笑道:“我只是问问而已,你要去,我当然陪你了。”
李怜花正想开怀畅笑。
突地一阵老调微带酒意的声音已传出……
“唉!不如意,心头两三事!穷苦恼,撙前痛饮八百杯,解不了啊!解不了!”
音调清淡,忽近忽远。
让人摸不透来自何方?
李怜花闻声,脸色已变,凛起心神,张望四方:“苦恼老秃驴?”
“解不了啊!解不了!”
话声绵长,似乎也将一名醉酒熏天的糟和尚给送来。
他一飘身落地,醉眼惺红的已瞧向小千,跌撞的走前,道;“好小子,你竟敢偷我的袈裟?”
小千突见此人也是光头,一张脸圆圆胖胖,一些赘肉似要把细小的五官挤成一团,抖上红红的酒糟鼻头,挂着白眉毛,一副滑稽像。
他也想笑而笑起来;“你就是苦恼和尚?”
和尚眯了眼,虽然脸胖.身材却不算胖,稍为有点混实而已。
他撞过来:“苦恼啊苦恼!你为何偷老袖袈裟?”
小千甩甩所披袈裟,不屑叫道:“笑话!这袈裟也没写你名字,谁敢说是你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