姥姥亦是束手无策,只有再次逼向李怜花,冷森道:“你既然和西巫塔有来往,你一定想过如何解此毒,快给我说出来,否则老身毙了你。”
李怜花露出一会不受威胁的样子,但目光触及小千的焦急,似也不忍,已道:“我是想过,却想不出任何方法,不过却想到了一个人,他可能知道解毒方法。”
“是谁?”小千急问。
李怜花道:“就是无所不知的‘神眼天机生’,若他再不知道,天下恐怕无人能知道了。”
小千恍然欣喜;“对呀!我怎么把这小怪物给忘了?我得找他去。”
说着就想抱起大板牙。
姥姥却冷道:“你知道他躲在何处?”
小千点头:“去过一次,我自能找到那里。”
他想万一找不到,也有小貂儿可引路,若再找不到,那只有请武帝带路了。
姥姥冷道:“别忘了你答应的事,救了人就得跟我回去。”
她怕这一折腾又不知要耽搁多少时间,亦或是出了多少麻烦事。
小千瞄瞪她:“救了人?你救活了没有?难道你要扛着僵尸回去?”
姥姥为之一怔,随即又道:“当初只说将人救出来!”
“救到哪里?”小千嗔道:“什么救出来?不信,我一弄醒他,他马上跑回去,你这算什么救出来?”
姥姥为之语塞。
小千嗔言又道;“你爱去就去,不去就拉倒,我总不能丢下他不救!”手指一点,一副责难样:“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考虑。”
水月不禁有气,横了过来:“你说什么?是你在管我,还是我在管你?”
小千瞪眼道:“你没看清楚,我手指的是谁?指着你,就是管你!”
他一只手指已快逼近水月鼻头,当真以为自己是上司。
水月怒火更炽,挥掌就切:“你敢乱指,我就切断你手指。”
姥姥已伸手拨开两人:“不要吵,节骨眼里,还斗什么?”
水月忿忿不平:“姥姥,他分明欺到我们头上来了!”
小千冷谑道:“岂只如此,待会儿还有更严重的,把你给‘呸’了!”
水月不懂,纤手插腰怒道:“什么呸了?”
小千突然觉得想等而憋住笑意,也插起只手,欺向水月,谑讪道:“就是这样!”
嘴巴硬蹦蹦的呸出声音:“呸呸呸!连三呸!”
这三呸,只差点呸出口水,倒把水月呸得直往后仰,退了一步,她感到嗔怒又想笑,深怕小千身躯会压了下来,而惊惶的不敢乱动。
在一旁的水柔、秋芙,以及姥姥都快笑出声音,她们哪想到小千会用出此招?实让人哭笑不得。
小千得意仰起身躯,不屑道:“只呸了三下,你就不管用还想管我?”
水月更形嗔怒,又想揍人:“有胆再给我呸过来!”她准备一拳把小千的牙齿给打光。
小千不屑一笑:“你只适合三呸而已,再多了没有啦!想过过瘾,自己呸自己吧!”
“你……”
水月一掌掴出,小千早有防备,躲了开去。
水月更怒道:“有胆别逃!”
水月追向小千,却给姥姥给拦开来,道:“跟他呕气划不来!”
水月不甘心:“可是他太可恶了。”
小千谑笑道:“岂只可恶,我还可恨……”
“住嘴!”姥姥斥向小千:“再说废话,小心我割掉你舌头。”
小千收敛了不少,仍道:“能让人生气的,算是废话吗?”
姥姥想笑,却又不得不装怒:“你还说!”举手就想教训。
小千谐谑的瞄她一眼:“不说的,用笑的总行了吧?”
说完已呵呵谑笑起来,让人好生刺耳又无可奈何。
姥姥冷道;“笑完了没有?再笑下去,你哥哥就让他永远躺在这里吧!”
说及大板牙,小千也不敢再捉狭,敛起笑容,忙问道:“你答应放我们走了?”
姥姥冷道:“谁放你走?老身跟你一起去,省得你耍花招。”
她想过此问题,好歹大板牙也有可能是小千哥哥,不该将他置之不理,以免遗憾终生,遂同意小千找天机生治毒。
小千反而抖了起来:“超过三分钟,现在换我考虑要不要让你们去?”
“你有完没完?”
姥姥一个巴掌已掴向小千,啪的一声,清清楚楚,脆得很。
小千诧然怔楞.手抚左脸:“你打我?”
姥姥冷道:“打你又怎么样?”
小千干笑起来,好汉不吃眼前亏,只有忍了,抚着脸,一副衰样:“这证实我的选择是对的……应该让你们去。”
他的话又逼得姥姥、水月、水柔、秋芙连李怜花都禁不住而笑起来,方才的怒意也随这巴掌而渲泄了。
姥姥道:“走吧!早点治好,早点回去。”
小千暗道:“然后早点死在你们手中!”
心中如此想着,他仍关心大板牙,已走向他,准备扛他去治伤。
李怜花此时已显得孤伶不安:“小千儿……”他也想和小千同去。
小千回头瞧向他那含情的眼神,心头总是毛绒绒而不自在,道:“你就回去吧!要杀你的人可真不少呢!包括楼弯、楼影在内,我可没办法帮你的忙,谁叫你把他爹给宰了!”
李怜花道:“我不在乎这些,只要能跟你同行……”
“不不不!”小千急忙摇手:“我可不是你心目中的理想对像,你还是找别人吧!”
赶忙转向姥姥:“姥姥你快解了他的毒,免得他赖着不走!”
从李怜花种种举止及言行,姥姥、水月、水柔早已看出他不太正常,而趋于女性化。
姥姥鄙视道:“李怜花,亏你还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,竟然会是断袖之人!可丢尽了中原武林的脸。”
手指一弹,射出一颗药丸,直落李怜花手中,也不再去理他。
水月、水柔更是离得他远远,不屑神情尽露无遗,还带点恶心。
李怜花默默瞧着手中药丸,没有表情,只是嘴角微微抽动,沉默一阵,才慢慢将药丸放入口中,再慢慢吞下去。
他知道很多眼睛都鄙视的瞧着他,但他似乎已习惯而不在乎,只要小千能对他谅解,一切事情似都能获得补偿。
他含情而无助的瞧向小千,近三十岁的大男人,竟会露出如此乞怜的眼神,就好似流浪街头的小乞丐一样。
小千啼笑皆非,怎么会碰上这种事?瘪笑道:“李怜花你还是走吧!要谈恋爱,到别处去,我还未成年呐!你想叫我偷食禁果?而且还是芭乐果!”
想及男人跟男人谈情说爱,小千头皮就发麻,赶忙抱起大板牙,已溜向门口,临走再瞥李怜花,怪笑道:“你不走,我走!希望我们永远别再见面,你救我的恩情和你陷害我的仇恨就此一笔勾销,谁也不欠谁!”招招手:“拜拜!永远别见啦!”
说完赶忙溜出矮屋。
姥姥、水月、水柔、秋芙和小貂儿也先后追去。
霎时间只剩下李怜花一个孤零零留在屋里,时间似乎已冻结,矮屋似如巨山大山压了下来,喘口气都好像要把给炸了。
他先是嘴角颤抖,然后是打着牙颤,再来手脚抖动,以至于全身抽颤。孤独、羞辱、失望……随之涌罩而来,逼得他整个心、整个人快被撕裂绞碎。
猝然间他已冲向墙头,土墙垮出窟窿,他额头也挂下腥红血流,身躯也滑落地面,他已抽泣起来。
四十一、计耍姥姥
凭着小貂儿的灵性,花了三天时间,小千已找到地头。
只见丛山环绕四处,居中浓雾朦朦,神秘气息涌现,如入幽冥之境。
小千带着她们走过一条尺许宽,不算小径的小径,雾区近处依稀可见如尖荀耸立的大小石峰。
“就是这里!”小千威风凛凛的指着雾区。
姥姥驻足,瞧寻几眼,道:“这好像是个阵势……神秘无比!”
小千黠笑道:“怪人住的都是怪地方,穿过这雾区就可以找到神眼先生了。”
水月冷道:“你该不会放意找个陷阱,要害我们吧?”
小千瞄向她,讪讪道:“你爱进去就进去,不进去就留在外面,只有‘三呸’的人,不值得我陷害。”
一路上,水月可吃了他不少口舌之亏,学的也乖了,唯一的方法就是不和他争,争到后来,吃亏的总是自己。
尽管如此,她仍是忿忿难平,就是说话思考多了。
她冷道:“谅你也不敢耍诈,逃得了一时,也休想逃过一辈子。”
小千谑笑又起:“你说的很对,我根本逃不过一辈子。”
见及他这种笑声,水月又知话出了毛病,可是就是无法找出毛病在那里,只好继续说下去:“既然知道逃不了,你就给我安份些!”
小千斜睨着他,讪笑道:“逃得了,逃不了,对我来说根本无啥关系!”笑的更谑:
“只要你逃不了不就成了。”
水月登时如被抽了一鞭,不知如何回答。
小千捉狭又笑:“我准备把你困在这里一辈子,我现在就不必逃,又哪来要逃过一辈子?”
这就是他所谓“逃不过”的理由,说得水月吃了闷钉子,硬是发作不得。
她以冷笑来掩饰自己困窘:“最好你能困得了我,则你真的不必逃了。”
小千黠笑道:“既然困不住你,那又怎能算是陷阱?既然不是陷阱,我为何又要逃走呢?”
水月已恼羞成怒:“不管,只要有任何状况,我一定找你算帐,哪容得你嚣张,胡作非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