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千心头已轻松不少,骂了几句,能免去一顿皮肉之痛,倒也值得,抽了抽嘴角,道:“总得等知道大板牙情况再走吧!”
姥姥见他已答应同行,也不愿意再为难他,稍稍点头,转向天机生,道:“情况到底如何?”
天机生道:“他中毒不浅,还好并未深入脑髓,只要寻得解药,慢慢治疗,该可复原。”
小千追问:“要多久?”
“少说也要七七四十九天……”
“这么多?”小千怔道。
天机生道:“这还是找到药物,否则还要更久,除非有什么神丹妙药,可惜老夫还没想出来。”
小千瞧向姥姥,想看她有何意见。
姥姥道:“时间太久了,我们等不了,趁现在回去再赶来,也不必花上一个月时间。”
小千无条道:“好吧!人就留在这里了!”转向天机生,含有威胁口吻道:“治不好,看我如何收拾你!”
天机生笑的神秘:“放心,我治不好,天下就没人能治了,倒是有一样东西……你可要留下来……”
“什么东西?”小千瞄眼道:“看你贼头贼脑,在打什么坏主意?”
天机生黠笑道:“把邪貂留下。”
“什么?你想吃了它?”
天机生急忙道:“不不不!我想请它去找药,否则硬要花费更多时间功夫,也未必能找到良药。”
小貂儿对找药,确实有独到之处,天机生的要求并不过份。
另外他对小貂感到无比好奇,想借此机会观察一番,说不定能瞧出什么?这才是他想留下它的最大原因。
小千想想也觉得该留下它,睨眼道:“小貂儿留下来正好可以看着你,若你乱捣鬼,我就叫它一嘴把你给咬死!”
天机生逢迎笑着;“放心,老夫只在救人,不会乱来!”
小千唤及秋芙肩头的小貂,手一招,它已掠向小千手中,亲呢有加。
小千道:“你就留下来,第一个要看好大板牙,第二要防止那小贼头捣鬼,看不顺眼就咬他两口!”
天机机生摸着鼻子,还留着伤,苦笑道。“我有那么贼相吗?”
小千讪笑着:“你不但脸像,全身都像,说不定撒尿都还有贼味呢?”
天机生苦相更皱,不是味道的瘪笑着。
小千继续交代小貂:“第三,只能誉他找药,其他的事不必理他,第四,不能吃他的东西,免得上了他的当……还有那块片子,你懂不懂?”
他问小貂,又觉得太空洞,遂转向天机生:“把‘还魂图’拿出来!”
他被摄了心,余悸犹在,可要小貂防着点。
天机生瘪笑道:“有这个必要吗?”
“少罗佩,拿出来就是!”
天机生无奈,只好拿出“还魂图”
小千指着还魂图,道:“那牌子有邪术,你不能看,如果他再拿出来,你就咬他!”
小貂儿威风的点头,大有“不顺眼即教训”之势。
天机生苦笑道:“如此一来,我不就找了个晚娘来吗?”
小千得意讪笑:“不错,是你自找的!这是天意!”
天机生苦笑:“也罢,碰上你,不是天意也会变成天意了。”
交代妥当,小千方把小貂儿放开,它则如负光荣使命,马上掠向大板牙身侧,灵目不停瞧向天机生,随时准备应战模样。
小千满意道:“小老头,你可看清了?以后有什么事先和它说明,免得发生误会。”
天机生无奈道:“我这是何苦呢?”说完也笑了起来。
这笑,在笑自己自找苦吃,也含着点能留下小貂儿而笑。
安顿了大板牙,小千也没事了,好歹也得把姥姥她们给甩开,否则再验下去,他可就逍遥不起来。
瞄向姥姥、水月、水柔,摊摊手道:“没事了!现在可以如你们的愿,任你们宰割了吧!”
姥姥额首,笑;“很好,咱们马上回水灵宫!”
小千再次交代天机生要尽全力治疗大板牙,本想留下秋芙,但她祈求要同行,小千无奈,只好带着她,跟着姥姥她们,在天机生领路下,已走出神秘谷。
天机生返回小轩,开始为治大板牙而忙碌,工作似乎使他兴奋不少。
姥姥一行人则往江南方向行去。
行约数十里,已近黄昏,经过一天折腾,尤其是姥姥、水月、水柔当时用尽全力控制大板牙,时下更是倦惫。
她们进投了客栈,想休息一晚,明晨好继续赶路。
姥姥发现小千对秋芙特别照顾,只要看住秋芙,那可比看着小千要来得有效,遂也让他一人睡一间房,自己和水月、水柔、秋芙则窝在隔壁客房。
也许过于劳累,不到三更,她们已呼呼入睡。
而小千呢?除了喝醉,他似乎很难倒在床上就不醒人事。
他正躺在床上,想着即将来临的事情,要如何应付这群母老虎,才不会遭到严重的灾难。
他也想到上次带水仙在酒楼卖笑一事,自得的已呵呵笑起来。天下竟会有这么呆的女人?那天把她卖到万花楼,她都还以为当上王母娘娘呢?”
他笑得捉狭。
突地一道闪光射入窗口,打向他床头。
小千惊愕躲闪。冷喝:“谁?政暗算本大爷?”
东西掉落床上,是一团白纸。
小千怪笑道:“嘿嘿,还有人给我玩这游戏!”
他抓起了纸团,摊开一瞧,里边写了几个字:“镇外山神庙,有秘事相告。”没有署名。
禁不起好奇心,他想去瞧瞧,反正若有危险,姥姥找不到人,自会赶去救人。
四十三、水灵认子
当下他已潜出客房,夜色清冷,北屋顶几株古松晃荡,他已掠向松枝,再一闪身,已追向镇外。
绕过几落人家,山坡隐隐现出灯火,走近一看,正是一栋年代已久的小山神庙。
烛火是刚点燃不久,并未垂泪。
小千觉得奇怪:“明明是他约我,怎么不见人?”
心想有诈,马上掠出庙外,一片青黑空旷,庙旁还有棵大枫树,深秋已临,落叶满地的。
“谁?”
小千故做神经过敏状,一掌已打向枫树,刚然一响,枝动叶落,悉悉咦峻,自有韵味。
“没有人?”小千自嘲一笑道:“被耍了?”
也催得再理邀约者,准备调头回客栈。
突然枫叶深丛传来声音:“小千儿,是我……”
小千儿急忙转身,猝见一身雪白的李怜花正一拐拐的从黑暗中走来。他含笑的向小千招手。
那天在小村区分手之后,李怜花痛苦非常,以致于无法忍受而撞墙,然而却没撞死,冷静过后,仍念念不忘小千。
他知道小千走的方向以及要寻找天机生,遂慢慢的寻来,终于和调头回返的小千碰上了,才投信相约此处。
小千见着他,登时抚头苦叫:“我的天啊?你怎么又来了?还约我半夜三更谈情说爱?你兴趣可真大!”
不敢多停留,转身就想离去。
李怜花急忙叫道:“小千儿等等!”
虽然左腿受伤,他仍然擦身飘过小千头顶,拦在其前头。
小千皱眉道:“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?要娶你,还是嫁给你不成?”
李怜花已含情的靠过来,一袭白衣绸缎,翩翩佳公子模样,却露着女性化的动作,让人见之,甚是别扭而怪异。
“小千儿,我们坐下来谈谈如何?”
欺身就倚向小千儿。
啊的一声尖叫,小千已蹦退数步,惊惶急道;“别碰我,吓死人了!”
李怜花仍含情靠向他:“其实我也是人,你有何好怕的?”
小千干笑道:“你是人,是男人的女人……”
“那你把我当成女人不就得了?”
说着李怜花又往小千靠来。
“别过来啊!”小千又惊惶跳开:“要搞同性恋,去找别人,我可不想被你传染绝症了!”
李怜花道:“你我相好,怎会染上绝症?”
“唉呀!你还不清楚,现在正流行的‘爱死病’呐!”小千又惧又嘲的说:“又爱又病又死,中者无救,它又特别关照你这群男女人,你还是别恋吧!”
李怜花含情道:“既然能相爱至死,那死又何妨?小千儿……”他想欺身诉情。
“别过来!”小千又跳开,突觉风向不对,急忙又掠向风头:“得占上风,免得跟你说话就中了毒。”双手直推,像防恶犬般:“别再过来问!再过来,我可就要走了。
爱死病可不是好惹的。”
李怜花几番想靠近小千都未得逞,甚为失望而泄气,无奈道:“你为何怕成那样子?
难道我像个有病的人吗?”
“这可说不定,此病未发作之前是看不出来的!”
李怜花笑道:“你以前不也碰过?”
小千突然鸡皮疙瘩暴满全身,头皮都快麻了,双手不自禁扯着双臂,像要揪掉什么。
道:“一错不能再错,这已是非常严重,岂能再跟你谈恋爱?”
越想越觉得可怕和恶心,已冷道:“以后不准你再约我,没事,我要回去了!”
说完已往回路行去。
李怜花急忙追前:“你别走,我不缠你就是,你不想知道一些秘密吗?”
小千已住足,他是有许多问题弄不清,转身道:“你想告诉我什么?”
“只要你想知道的,我都告诉你。”李怜花见他住足,心头又欣喜起来:“我们坐着聊如何?”
“不必了,还是站着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