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千这一惊非同小可,双方接触不及三寸,想躲闪已是不及,长剑一吞一吐,左大腿硬是被刺入七寸深伤口,痕得他啊的尖叫,已往前栽去。
大板牙见血,似乎有股激情兴奋,狂笑不已:“什么刀枪不入,是你的衣甲!”
狂笑未歇,一手已抓向小千前栽背甲,猛然扯下宝衣软甲:“没了宝甲,你再也不能刀枪不入了!”
哈哈大笑,利剑又要攻向小千背心。
小千惊骇万分,左腿受伤,行动已是不便,又见宝衣被扯掉,小命已是不保,他不甘心就此丧命友人手中,拼命吼叫:“大板牙你敢杀我”
声音尖厉,人也往地上摔坐,满脸怨怒。
这声音似乎唤起大板牙些许记忆,他的刻也微微顿挫,并未往前再刺,整个人呆滞的瞧着小千,一脸茫然。
小千恨厉道:“你算什么朋友,还敢杀我?我是小千儿啊?搞清楚了没有……”
大板牙喃哺念着:“朋友……小千儿……小千儿……”
念了数遍,眼中茫然之色又消失了,代之而起的是股杀气,想必是乌锐早用某种方法强迫灌输他与“小千儿”三个字的仇恨,是以他才会想及“小千儿”三个字就无法克制自己而想杀了他。
“你是小千儿就该死!”
他已再次刺出要命的利剑,全然狠辣,不留一丝退路。
小千厉吼;“你不是人是刽子手”
他不得不全力躲闪,也因大腿受伤,根本无法全身而退,小貂儿见状已扑向大板牙,吱吱厉叫,利爪猛然在他左大臂抓出数道血痕。
大板牙顿感痛楚,不得不舍弃小千而回剑攻向小貂儿,一人一兽已纠缠不清。
小貂儿打斗中仍吱吱尖叫,要小千赶快逃走,受伤的小千心知想要挽回大板牙已是不可能,只有先逃离此地再说。
他勉强爬起来,也因左大腿伤及筋骨,简直不能使力,只有一拐一拐的逃向小峡道。
大板牙见他想逃,已喝吼不已:“别走!把命留下来!”
不再对小貂儿猛攻,已找机会通退它而追往小千。
两人打斗声,似乎惊动了外边群众,小千方冲溜之际,群众仍对他有股畏慑之意,直认为他是上司,并未加以围捕。”
小千立时利用此机会,冷喝道:“敌人在里边,给我杀!”
勉强掠身冲向一名猎手,抢过利剑,已一拐一拐的逃向退路。
群众正想挽剑追阻洞穴之际,大板牙已撞出来,怒目瞪着众人,厉道:“敌人是他,快拿下他!”
剑尖指向小千,人也追攻向前。
群从茫然不知所措,毕竟此事来的太过于突然,使他们平时难以弄清谁是敌,谁是友了?
最主要还是小千方才那种杀人气势压得他们心灵沉甸甸,自是惧畏与小千动上手。
此时乌锐和战天、战神已从一处洞穴出来,见此情境,他马上有了个判断,下令道:
“把受伤那人给宰了!”
群众这才有了依据,全然涌向小千。
人一多,气势也强,出手更是狠辣。
乌锐奸笑不已:“绿小千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,敢孤身闯我分坛?这样也好,正好可以试试大板牙可用的程度。”
瞄向大板牙追杀的狠劲,他笑的更满意而奸黠,他知道自己的手腕又成功了。
小千拚命挥剑苦战,可是伤势颇重,敌人又多,实有点招架不住,这是他栽的最惨一次。
眼看已无法脱逃,只有硬拚一途了。
他苦笑着:“大板牙,你真他妈的罩的住,功夫练好了,第一个要杀的却是我?到阎王那里,我看你如何向我解释?”
数把长剑已刺向左胁方,他不闪躲,长剑握的紧紧,就在利剑剑锋触及肌肤之际,他才滚身回旋,勉强用上“大挪移剑法”,挥出一剑,宛若关云长的青龙宝刀斩向那追来的三名猎手。
剑影闪过,三颗头颅滚落地面,鲜血喷向空中,溅洒出数文开外,众人如浴血雨之中。
小千左胁也裂出三道两寸长伤口,但比起左大腿那一剑要轻的太多了。他并不在意,狠命的又砍向迎面而来的另一波敌人。
小貂儿也奋力苦战,凭着它狡捷的身手,也咬死四五名猎手,可是它却担心小千安危,未能尽与扑杀,处境也相当危难。
几招过后,乌锐眼见小千拚命的神勇,众人似乎很难将他拿下或宰杀,立时命令战天战神相继出手,以期早些结束争斗。
战天和战神一上手就已配合出招,一上一下击向小千。
在长剑交错之际,战天以缠字决缠住小千利剑,战神却以重剑劈向小千剑柄,他身形魁伟,又是全力一击,力道何只千斤?
小千在危急之际,已无法闪避,只得以剑封招,长剑触及,当的脆响,震得他左手发疼,长剑也脱了手,胸前空门大露。
他苦笑不已:“我命没得混了!”
刺向他胸口的快剑不下七把,还包括了大板牙一把,他左腿受重伤,已无法闪躲,若就此死在他们剑下,实在够瘪心。
可是不死又能如何?
剑影逼得急,突然间,一道阴柔劲风拂来,看似极柔,却足以将威猛的剑势拂开,在此刹然之际,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条青影掠向小千,一手抄挟至胁中,身形未变的已掠冲而起,直飞十数丈高的岩壁。
只见双足点向岩壁,干净俐落的再拔高数丈,好似奔月嫦娥的飞奔皎洁明月,再一个闪身,已消失无踪,端的是玄奇无比。
小貂儿见主人被救,登时雀跃长鸣,身躯虽小,声音却尖锐得可以啸岔众人血气,他也化一道蓝光,掠射而退。
乌锐岂见过如此高超身手?先是一楞,复为震怒,厉声大吼道:“快追!别让他给逃了!”
众人群起而追,但能照着青衣人逃逸路线而追人的,只有战天、战神和大板牙三个而已。
乌锐喊完话,也追了过去。
青衣人似乎有备而来,挟着小千窜向山峰北麓,已飘落平坦高原,那里早就备好马匹,马身已挂好坐鞍,青衣人将小千扶跨坐在马鞍,开口说话,竟是女人声音:“快走,这里由我来挡!”
小千感激瞧向她,虽然她蒙了脸,目光却如此熟悉而温柔,已问道:“你是谁?我好像看过你……”
青衣人淡然一笑:“别管我是谁,快回中原,练好武功再说!”
眼见几条黑影已赶到,她也顾不得再多言,拍打马匹,骏马长嘶一声,人立而起,随即扬蹄狂奔,化作疾风,吹掠而去,留下黄尘滚滚。小貂儿也从斜侧飞掠,窜向马匹背部。终于逃离这要命的地方。
战天、战神逮不着小千,只有围困青衣人,抖剑之间,全是杀着。
青衣人似乎不愿恋战,在逼退两人之际,已飞身而起,驰往广阔高原。
她有意引开西巫塔众人,走的并不快捷,但追了一阵,也渐渐拉开距离,终于消失了她的踪影。
她能够挟带小千从容逃逸,现在只身脱逃,更是易如反掌了。
乌锐不得不放弃追逐,眼看就能手刃小千,却又让他给逃走了,实愤恨不已。
然而对青衣人的高绝身手,他更是忧心仲忡:“这个会是谁呢?江湖上似乎未曾见过……”
他想不出来,遂想及她专程为救小手而来,必定与他有关系,已向向大板牙:“你知道那青衣人会是谁?”
大板牙茫然摇头。
乌锐想不出所以然,只有苦恼,目光已触及大板牙手中所抓的软甲,已疑惑道:
“那是什么?”
大板牙楞然道:“宝衣,能刀枪不入……”
“刀抢不入?”乌锐的三角眼已瞪的雪亮浑圆:“真的能刀枪不入?”
他已不自禁的欺向大板牙,伸手就夺过宝衣,大板牙呆然不觉,并未有任何反抗举止,一件稀世珍宝就落在乌锐手中了。
他感到兴奋,又扯又拉,但觉韧性奇佳,双手已不自禁抖颤起来:“会是‘冰蚕甲’?可是怎会是灰黄色……”
他赶忙又招向战天,要他砍刺软甲,结果真是刀枪不入。
乌锐的心已沸腾,激动抖颤着:“真的刀抢不入,有了它,何患霸业不能成功?真是天助我西巫塔!”
想及如此至宝,竟在无意中得到,他已禁不住兴奋得哈哈大笑,笑声贯穿千层云,百座山,好似整个一望无际,高原都函盖在他笑声之中。
冰蚕甲是白色透明状,这软甲分明不是此物,乌税瞧不出所以然来,干脆不猜了……
“管它什么甲?只要能刀枪不入就行了,哈哈哈哈!难怪绿小千这小子会刀枪不入,原来全是这东西作怪!哈哈……”
他笑的更狂、更谑,宛似天地间只有他的存在。
大板牙茫茫然的瞧着他,一点表情也没有,一个活蹦蹦的人,不知被如何整治,会变成活生生的死人,一点思想都没有。
乌锐笑够了,才回过头来夸他几句:“今夜你立了大功,我会禀明神佛奖赏你。”
大板牙茫然张嘴一笑,也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乌锐仍激情不已:“有了宝衣,西巫塔再无后顾之忧,将席卷整个武林,到时违抗者,死期就不远了。”
在他狂谑笑声中,众人已踏着澄澄黄土,返回巢穴,也懒得再派人去追杀小千。
今夜呼啸的冷风,在乌锐耳中听来特别悦耳,一波波宛似战胜的呐喊欢呼。
看样子,小千此次前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,挨了一剑不说;还把宝衣给丢了,这可够他瘪心,尤其是折在大板牙手中,更是让他泄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