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后脚之差,天机生和大板牙赶到此地,见剑痴倒地不起,两人大骇,急步向前。
“满天先生你怎么了?”天机生欺向剑痴,已唤着他。
大板牙则担心小千儿,但搜了几眼,并未找到人,不禁急着想问个清楚,也瞧向剑痴,急问道:“他伤的重不重?”
天机生诊察过后,方自轻松心情,嘘气一笑;“还好他只中了迷药,不碍事。”
当下己掏出药丸,催他服下.以便解醒。
大板牙也较为宽心,剑痴是中了迷药,那小千自也如此,暂时该无性命危险。
宽心之下,他再次往四处搜去,人没找着,却发现小貂儿裹着大布团晃呀晃的爬上崖项,他惊喜瘪笑着:“小貂儿你怎会如此?”
想及这一定是小千杰作,也笑的更怪点,走过去抱起貂儿,一卷卷替她解了布条。
小貂儿重见天日,人模人样的嘘口气,伸手揉着眼睛,以缓和被勒紧的不适。嘴巴却吱吱叫着,表示都是小千惹的祸。
大板牙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,轻笑道:“粽子吃饱了,该告诉我,小千儿丢到哪儿去了。”貂儿并不知小千已被逮走,闻言之下已往四处瞧去,未见人影,也急得尖叫,蹦跳不已。
大板牙失望道:“你也搞不懂?”
小貂儿急叫着,表示他一定被人带走了。
大板牙从她动作中猜到少许,但却无法得知是何人所挟持,也急得手足无措。
还好此时剑痴已醒了过来,一脸惊慌和大难不死模样,心神未定瞧着两人。
“你们赶来了。”
天机生问道:“到底发生何事?又是山崩地裂,又是火花连天?”
剑痴凛凛心神,神智较清醒,苦笑不已,随后把如何误中机关之后又遭柳再银放火,以及突围又中迷药之事说一遍。
他并未说出放火者是谁,因为小千怒骂时,说的是“柳淫徒”三字。他知道这是绰号、并不知道指的就是柳再银,所以也不便指出。
大板牙当然不会放过,马上追问:“那人是谁?胆敢放火?”
剑痴摇头道:“不清楚,只知他有个‘柳淫徒’名字。”
“‘柳银徒’?”
大板牙感到惊诧,他并不清楚小千把柳再银取了这么一个绰号,因为他在刺杀彩虹轩楼竹时,就被乌锐给带走,并不知情柳再银放火烧山洞,并企图强奸秋芙,后来又被小千给毁去柳家庄之事。
天机生也搞不清,小千乱取外号,任他有天知之能,也无暇面面俱到。
剑痴道:“那人似乎和他有不解之仇,出手十分狠毒。”
天机生忽有所悟:“会不会是‘柳堤银刀’,他也姓柳。”
大板牙恍然道:“一定错不了,在华山论剑时,小千儿砸了他,他就因此怀恨在心,而且这小子眼睛一副色迷迷,包准是个淫徒。”
天机生道:“可是柳堤银刀已毁,柳银刀似乎也死在月神教主的手上,要找他似不容易。”
自从被教主要协之后,他行动处处受制,想和以往尽知天下事相比,自是差了一大截,若非重要及惊动武林之事,他也无暇去查了。是以并未知晓柳再银己投靠多情夫人。
不过他仍能推算个大概,柳银刀和多情夫人曾经是夫妻,才生下柳再银,虽然后来两人仳离了,但在走投无路之下,柳再银很可能回到他娘身边。
大板牙惊诧万分:“多情夫人竟然是柳再银的母亲?已讪笑起来:“难怪两人都那么色?”
想及小千若再落入多情夫人手中,可能当上“午夜牛郎”,他就觉得想笑。不过再想及柳再银的手段,笑意也为之僵了。
他急道:“准没错,咱们赶快去救人。”
剑痴有所担忧:“可是武帝之事……”
大板牙急道:“武帝是人质,暂时死不掉。但是柳再银这家伙可残得很,你们不去,我去!”
说着就想掠身离去。
天机生急忙叫住他:“等等,你的病可还没好。”
大板牙霎时止步,要是自己中途发了病,那岂不更惨了?心头更是焦急万分。
天机生道:“我们一同去就是。”转向剑痴:“大板牙说的没错,武帝此时沦为人质,较无生命危险,咱们先赶去救小千为重要。”
剑痴也无奈何,遂点头:“好吧,毕竟小千儿也是为了武帝才被捉。”
大板牙欣喜不已:“那我们快走!”
突遭变故,使他心神不宁,情绪十分不稳,说完话,他已一马当先往南方掠去。
天机生和剑痴随即追上。
小貂儿也闻出柳再银味道,不停吱吱叫着,坐蹲大板牙肩头,伸手指指点点,以指示路线。
大板牙因而追得更急。
天机生担心他旧病复发,急道:“大板牙不必操之过急,放松心情……”
谁知话未说完,大板牙呛了一口,身躯为之抽动,整个人又已僵直,两眼已泛青芒,转往两人瞧来,形态甚是骇人。
天机生猝见如此,以知无心之毒又已扰乱他脑神经,当下急忙喝吼,剑先生快制住他!”
剑痴见状已心生戒意,闻言马上欺身掠掌,十指如钩,扣向大板牙肩井要穴。
大板牙獠牙嘶叫,抽出长剑就往剑痴胸口刺去。
别看他身中毒物,但西巫塔传的杀人功夫可不是假的,剑剑夺命,既快且狠。
剑痴乃剑术大行家,岂末看不出大板牙剑术厉害之理?他赶忙偏身让过胸口,斜斜欺向他左肩,只要能各住一处穴道,照样能逮制他。
岂知大板牙剑势实在过快,剑痴自认为可以躲过,此时却避不了,眼见剑尖快截向胸肌,惊喝“不好”。
他想举掌切向他握剑腕脉,为时已过慢,嗤的一声,剑尖硬是划出三寸长血痕,还好剑痴是偏了身,否则胸口必定被截个前穿背,弊命当场。
他忍着疼痛,再欺数寸,也已扣住大板牙“肩井”穴及腕脉。大板牙想挣扎,却已无力可使,咆哮不已。
天机生惊呼好险,也欺身向前,连截他数处穴道,再喂他服下丹药。急忙将他按坐于地,运功替他催化药丸,平息血气。
瞧着剑痴,天机生苦笑道:“伤的如何?”
剑痴摸抚伤口,笑的也苫:“还好躲得快,只是皮肉之伤;带着他,好像带一只老虎,随时都有生命危险。”
天机生苦笑道:“本也只剩两三天就可痊愈,小千就是急,现在发病了,可就要再拖几天了;你也来调气,让他血气平稳,就可不碍事。”
当下剑痴也坐地,伸手按向大板牙太阳穴,输入功力,以调平他气息。
大板牙似乎为小千事情显得十分激动,足足花了两人近两个时辰,才将他给弄妥。
醒来之后,大板牙感到沮丧:“我的毛病又犯了?”
天机生含笑道:“这是自然现象,只要你不太激动,保持心情轻松,再过几天就能痊愈。”
“可是它随时会发作……”
大板牙并不怕再发病,而是怕发作时间不对。那可无法收拾了。
天机生含笑道:“别急,我自有妙方。”说着交予他一瓶药:“只要你快发病时,就赶快服下此药,就会没事了。”
大板牙接过药瓶,诧异欣喜:“真的,这是什么药?”
他以为这药一定相当贯重,然而天机生却回答的顺口:“受困药。一吃倒地,一了百了。”
大板牙嘎了一声:“受困药?”他想笑。
天机生含笑道:“也就是镇定剂;你会发病,就是心情太过激动所致,所以要发病时,睡上一觉,不是很舒服?呵呵,药无分贵贱,只能治好病就行了。”
大板牙瘪笑着:“随时发病,就要随地睡觉了?”
天机生道:“最重要还是在于你的情绪,别让激动情绪带动血气激流,刺激你脑部,否则余毒无法散尽,十分不好治。”
大板牙苦笑道:“小千儿被捉,我还要保持心情轻松?”
天机生也笑了:“你想想他那身能耐,有什么好怕的;怕的该是你如何面对他,这才是最重要。”
“对喔……”
突然间,大板牙也想到了小千无所不能,替他担心似乎是多余了,心情也为之轻松不少。但与他见面的问题一直无法解决,倒是使他十分头疼。
天机生黠笑道:“要解开这个问题,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
大板牙赶忙追问:“什么办法?”
“那瓶安眠药?”天机生回答的甚得意。
“又是安眠药?”大板牙困惑不解。憋笑着,“你该不是要我吃的多些真的一了百了吗?”
天机生黠笑道:“像小千儿这种人,你认为一了就能百了吗?”
大板牙心知若惹毛了小千,就算阎王老子,也难逃他的毒手,何况是孤魂野鬼。也因而不明白天机生话中用意。
天机生解释道:“只要小千儿想找你算挨刀的帐,你就拿出药丸装病,只要你有病,他还敢对你如何?”
“对呀!”大板牙登时鼓掌叫好:“岂有此理,我怎么没想到这妙方法!”已呵呵谑笑起来:“只要病上三年,呵呵,他可就连轿子帮我抬了!”
天机生笑道:“不过你最好少装,要是被小千识破了,你就永远不必起来了。”
大板牙呵呵邪笑道:“能躺在他抬的轿子里,死也甘心。”
为今也只有“装病”一招能制住小千,大板牙也乐不合口。
突然他见及剑痴伤势,笑容才敛起来,歉声道:“大侠客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