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千轻笑道:“你早就应该告诉我怎么用,否则你家小宫主何必吃这种苦头?”
水仙闻言,也以痛苦祈求眼神瞧着水月。
水月叹口气,已把启用方法告知小千。
一声“谢啦!”,小千很快启动水晶箱,门一关上,已往水中沉去。
临行前,小千还送了水月一个飞吻.气得她直发抖,她却忘了水仙也如此激动和兴奋,哪像是被挟持的人呢?
小箱已沉入水中,掀起阵阵涟漪,摆荡不止。
水月哪敢多停留,马上转赶忙叫醒姥姥及水柔,以能追杀小千,救出水仙。
小箱似连有绳索,沉入水中,已然照着一定路线往上浮起,若无意外的话,他俩该可脱困才对。
尤其是水仙,多年向往的心,早已使她痴痴入醉了。
二十七、水仙卖笑
当柳银刀被小千猛打落水狗,含恨而去之时,他已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,先换去一身的狼狈衣衫,然后洗去一身污秽。
他连饭都吃不下,如此毁庄夺名之痛,他焉能不报?
又是一个夜深人静时刻。
他独自立在庭院,瞧着楼梢斜月西移,它曾经光辉照耀过,如今却摇摇欲坠,还蒙上了一层冷清。
它是否老了、衰了?
像人生一样,有老有衰?
当它衰落时,又有多少人在缅怀它?
柳银刀不禁打了个冷颤,自己三十出头,仍大有可为,岂能如此就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中?
他不甘心,也不心服。
他在想着要如何挽回这个面子,重建柳家庄。
可是,小千的武功似乎奇奥无常,尤其是他和西巫塔的关系,似非比寻常。
别的不说,光是排名第二的“欢喜神佛”,就是一位深不可测的对手,自己又将如何与他周旋?
想至此,他不禁长叹了。
突地—一
叹声未竭,他已发现有所动静,冷目射向左则一处高檐,冷喝道:“朋友,既然来了,何不现身月
一阵淡笑传来,高格已飘落一名黑衣人,他飘的极慢,宛若静默中的落叶,缓缓往地上,不露一丝声音。
如此精纯内力,连柳银刀都感到很难达到此种境界,他却达到了。
黑衣人双足已落地,缓缓转过身,脸上罩着黑巾,只能见着他寒芒芒眼光以及灰白的头发。
“阁下是谁?”
柳银刀冷冷问道。
“是来找你的人。”
“找我何事?”
“帮你的忙。”
柳银刀不禁盯的更紧,冷冷说道:“老夫有何事需要你帮忙的?而你又能帮我什么忙?”
老者轻轻一笑,说道:“一夜之间,柳堤银刀已在江湖上除名;这该算是一件大事情吧?”
柳银刀瞳孔在收缩:“你都知道了?”
老人轻笑道:“知道的恐怕不只我一个人。”
柳银刀已然微微打着哆嗦,他也明白纸是包不住火的,只是自己心头一直不愿接受此事罢了。
“老夫能帮你重建名声。”老人含笑的说道。
柳银刀凝目瞧着,良久才道:“你是谁?”
“这个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能帮你。”
柳银刀蓦然已出手,腾身、掠高、扑击、抽刀,银光如天边劈雷般一闪即逝,快得让人窒息。
老人却在银光乍闪之际,以无法想像的速度移开身形,暴闪七尊人影,像扇子般的晃动,随后又恢复原状。
他已躲过致命的一击。
他含有佩服的笑道:“‘银刀三绝命’,果然不同凡响,老夫领教了。”
柳银刀方才所用的正是看家本领“银刀三绝命”,没想到对方却能轻而易举避开,他可惊诧不已。
“你用的是……”
柳银刀似乎看出他的功夫门路,故有此一问。
老人轻轻一笑道:“似是而非,庄主何必太认真?”
柳银刀心知他有意隐瞒,但想及他功夫在自己之上,的确有这个能力帮自己的忙,遂心服了。
“阁下武功果然高人一等,在下佩服。”
“哪里,庄主也不差。”
柳银刀道:“不知阁下要如何援手?”
老人淡笑道:“只要庄主加入本教,那一切事情将可解决。”
“入教?”柳银刀惊诧:“要入何教?”
“月神教。”
“月神教?”
柳银刀脸色微变,最近江湖最活跃的月神教竟然找他入教?
“你是教主?”
老人淡然笑道:“庄主以为呢?”
老人并未做正面答覆。
如若他不是教主,也与教主相差无几,柳银刀不再追问,冷道:“我若入教,奇 -書∧ 網又可居何职位?”
“副教主。”老人回答道:“以你排名武林第六的功夫,这个职位当非常适合你吧?”
柳银刀不禁有点心动了。
他想,若有了“月神教”的力量,自可和“西巫塔”周旋,甚至可以手刃小千,以报毁庄之仇。
老人含笑道:“本教竭诚欢迎你加入,这是本教一大收获。”
柳银刀问道:“阁下为何选上我?”
老人道:“因为庄主的武功,因为庄主的才能,以及替你抱不平的心理,这些该够了吧?”
“可有条件?”
“没有!”
柳银刀终于答应了,说道:“我只听令于教主,必要时也可自行处断。”
老人含笑道:“自是该如此,只要不危及本教安危,副教主是有任何权力做他该做的事。”
对于老人的回答,柳银刀感到很满意,说道:“不知何时可以入教?”
“现在你已入教了。”老人含笑说道。“本教目前仍在秘密阶段,故而不便公开仪式,至于内部升堂,则等你回去再说。”
柳银刀闻言,已然拱手为此,敬重的揖身说道:“教主,属下当与本教共患难。”
老人轻轻笑道:“很好,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随后交与柳银刀一块信物,笑说道:“有此信物,只要是本教的弟子,将任由你调动。”
柳银刀接过信物,刻有弯月的翠玉,触手生寒,真如冷月,他一阵感激道:“多谢教主。”
老人淡然一笑,说道:“不必客气,都是自己人,对了,我也该问你,一切事情之经过。”
柳银刀一五一十说个清楚,重点全放在小千身上。
老人却对秋蓉很有兴趣,问道:“那姑娘和绿豆门主有何关系?”
柳银刀冷冷说道:“他们似乎是同乡,很早就已认识,详细的情形,我并没有再去追问。”
老人沉吟半晌,说道:“是该从她哪里多了解绿豆门主的底细,副教主可愿意把她给找来?”
柳银刀也想知道这一切,立时拱手应是,已退入客栈厢房中。
老人仰天望月,月已西沉,只剩下光影沉沉欲失,他已露出满意笑声,似乎一切都那么顺利和美好。
不多时,柳银刀已领着满脸惺松睡意的秋蓉行来,她虽被上淡红外套,仍禁不住要打冷颤。
老人很慈祥问道:“你就是秋蓉?”
秋蓉点头说道:“嗯!不知老人家找我有何事情?”
老人含笑道:“是关于绿豆门主的事。”
“绿豆门主?”秋蓉有点茫然说着。
老人笑道:“就是那天淹没柳家庄的那个人,听说他和你是同乡?他不是叫做绿豆吗?”
秋蓉犹豫了一阵,终于还是说了,她说道:“他是姓‘绿’,但并不是叫绿豆,而叫绿小千。”
“绿小千……”
老人喃喃的念了两遍,才说道:“听说你们小时候是住在漓江上游的一个小村?”
秋蓉点头:“叫‘月江村’,他家在我家隔壁。”
老人凝目而笑;“这么说你该时常跟他一起玩,一起练武了?”
秋蓉说道:“小千儿他不会武功,我没跟他练过,我也不会。”
此语一出,霎时使老人及柳银刀怔愕不已。
能搞得柳家庄鸡犬不宁的人,竟然一点武功也不会?
“他当真一点武功也不会?”老人追问秋蓉道。
秋蓉说道:“以前该是如此,可是现在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此时的小千,又有谁敢说他不会武功?
柳银刀听的更是心寒,如若真是如此,他这个脸可栽得无处可摆了。
老人再追问秋蓉说道:“你可知道他有何奇遇?否则他的轻功怎么会突然的增进呢?”
秋蓉摇头道:“我不清楚,不过我知道他要做的事情,很少不成功的,就算对付比他强的人,他也不含糊。”
老人沉思半晌,心知秋蓉只知这么多,再问下去也是惘然,遂叫她先退去,说道:
“多谢姑娘帮忙,老朽感激不尽。”
秋蓉担心道:“你们要如何对付小千儿?”
老人含笑道:“这一切都是误会,老朽只是想把它解开而已。”
秋蓉冷然说道:“我也是如此说,可是小千儿,他……唉!他是不会原谅我的。”
在惆怅中,她蹲身为礼,告别两人,已漫步退入厢房。
老人问:“副教主以为绿小千当真不会武功?”
柳银刀道:“不可能,尤其他的轻功,堪称武林一绝。”
“可是秋姑娘并没有骗人的必要。”
柳银刀道:“也许是他离开家乡后再练的。”
老人道:“就是短短几个月之内?”
柳银刀突有所悟:“或许他练的不精。”
“既然不精,又岂能笑折七大名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