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神顿感讶异,瞧向武帝满头脸灰白髯发,宛若乞丐,冷笑道:“老匹夫,你敢阻拦魔刀?”
他不信邪,又挥出魔刀,叮地一声,还是被铁链给逼回来。
此时乌锐己惊叫:“是月神武帝!”
这话引起一阵骚动,十五年末现身的武帝,今天终于现身了?
群雄感到狂喜,激动直呼武帝,士气为之大振。
乌锐马上唤回血刃、魔刀,以能合力专心对付武帝。
剑痴、水灵,水月和姥姥、天机生,此时也赶来了。除了姥姥和天机生,水月、水灵、剑痴都举剑架向武帝两侧,以对抗乌锐三人。
苦恼大师甚为感激,拱手道:“玉先生!老衲我又欠你一次救命之恩了。”
武帝含笑道:“大师言重了,诛除恶徒乃我辈中事,谈何救命之有?”
忘忧婆婆敬意有加,道:“玉先生不仅救了和尚和我,亦救了各派,仁义风范,实让老身钦佩。”
武帝道:“婆婆如此一说,小弟汗颜了。”
乌锐已冷冷地笑道:“你们也别在那里自我吹嘘,要死要活还得看大爷高兴,什么武帝、玉先生,在西巫塔眼中只是个糟老头罢了。”
水月斥道:“小矮子!你敢侮辱武帝?”
乌锐哈哈大笑:“他不是槽老头,是什么?难道会是乞丐?哈哈哈……躲了十几年未敢出来见人,原来是去当囚犯了?”
“你……”水月举剑就想攻。
却被水灵拦了下来,道:“血刃、魔刀非比寻常,我们不可私自行动,免得被对方有机可乘。”
水月这才止步,一口怒气却难咽下。
乌锐哈哈大笑:“光是血刃、魔刀,你们就吓成这个样子,要是神佛亲自前来,你们还有命在?还是乖乖投降保命吧!”
武帝问道:“你是受神佛主使才来的?”
乌锐讥笑道:“本该是如此,不过这次可是你们下战书聘请我来的,勇气实让老夫佩服。”
天机生马上低声道:“这是小千儿计划的一部份,先引开西巫塔,以能顺利救您脱困。”
武帝长叹,如此听来,此事还是因他而起,自责之心不由泛生。
天机生似能看出,道:“其实若未约斗,西巫塔照样会吞并各派,前次在天霞岭就已决战过一次了。”
武帝轻叹:“我明白……”
转身向乌锐道:“武林本是一家,司神能否就此退回塞外老夫可网开一面,让你们安然离去。”
乌锐忽然哈哈大笑:“笑话!放你们的该是我,你却以为你是神佛啊,说的那么顺口?就算我答应你,血刃、魔刀可饶不了你!”
战天抖着血刃,冷森道,“二十年血债,今天要你加倍奉还。”乌锐奸笑道:“可听到了没有?今天不但要各派城服西巫塔,你的命还得留下来!”
武帝心知已无法善罢,叹声道,“好吧!老夫就再次领教血刃、魔刀,免得你们滥杀无辜。”
剑痴冷道:“有武帝就有剑痴,二十年那笔帐是这么算的,二十年后,更该如此算!”
战神冷笑:“很好1先杀了你们,再杀他们!”
他和战天岂慢慢举剑走了出来,二片霞光下,更衬出两把利刃之邪森森肃杀之气。
武帝和剑痴也走向前,两人凝神注目,未敢一丝轻忽,血刃、魔刀尽得真传,尤其是那招“回天斩鬼会阴阳”,武帝到现在还没有想出破解之法。
众人随着双方渐渐逼近而悬吊着心,如若武帝败阵,他们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。
方才一阵厮杀,各派人手皆受伤不轻,能派上用场的已不多。苦恼大师和忘扰婆婆虽然情况较好,但几处刀伤也够他们受的,两人仍凝神戒备,随时准备加入战圈。
水灵、水月亦是如此,只要有任何突发状况,马上出手。连姥姥都做如此打算。
然而他们却忽略了在旁的乌锐,以及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最可怕敌人欢喜神佛。
血刃、魔刀取得了相当默契,他俩也知道自己师父就曾栽在眼前两人手中,是以对敌起来,丝毫未敢大意。
直到他俩认为对方已走人自己控制范围。两人同声暴喝,化为两道青虹闪电,闪拖夜空成虹影般摆荡,齐往目标落去。
武帝和剑痴合作对敌已有数十年之经验,当下配合贴切,迎了过去,他俩知道血刃、魔刀厉害难缠,但最大威力还是于双刀合并,所产生力量恐怕要大于三倍以上,是以两人有意的把血刃、魔刀给引开。
然而血刃、魔刀似也习惯于共同对敌,总逼得两人紧紧,丝毫不露松懈。
血刃对上武帝,还好武帝有铁链对抗,才免于受此刀之威胁。而剑痴就较吃亏了,本身伤势并未完全恢复,又无宝刀利刃相抗衡,十数招下来已显得手忙脚乱,武帝见此,也不想做分开对敌打算,以免有所失闪。
双方拖战一阵,转眼五十招已过去,仍未分出高下,形成拉锯战。
久战不下,战神似已冒火,怒吼一声,魔刀使劲更猛,逼向剑痴。连迫三刀,剑痴也退了三步。战神趁此己腾空,怒喝一声,连翻数个筋斗,拔高七丈余,猝然倒喷急纵而下,宛若万丈飞瀑冲泄,魔刀青光霎闪,在夜空猝现光屏刷展了开来,全然将剑痴卷入了其中,而模糊于青光之中。
剑痴心神惊颤,心知再不举剑去封,将不能全身而退。不得已,运足真力,挥剑上冲,凝着剑尖最锋利一点,朝着魔刀点去。
他想以直竖剑尖去顶,当要比横着剑身去架,还要来得能保全利剑,免于被砍断。
岂知魔刀方触及剑尖,竟然不吃一点力道,像切竹竿般被破不下来,硬是把利剑切成两半。
剑痴大骇,再不丢剑,一只手就废了,赶忙弃剑,落地打滚,以能避开魔刀追截。
战神一招得逞,冷笑不已:“想逃?没那么容易!”
顺着剑势划下,快捷砍向剑痴脑袋。众人一阵尖叫,剑痴急忙偏头,劲风掠耳而过,左手本就中了月神教主一掌而不大灵活,避闪之际已偏了方寸,登时被切下三指宽肉片,痛得他全身抽颤。
水灵见状大骇,急喝:“剑叔快躲!”已腾空攻向战神。
水月也不慢,随后攻至。
乌锐已冷冷笑道:“想来混战?老夫奉陪!”
虽然他一直坐在岩石上,也甚少和人动过手,然而能为欢喜神佛得力的助手,功夫自是不差,只一腾掠,轻而易举就拦向水灵,尺二如意棒已砸了过去。
水灵只想急救剑痴,未能与他过招,“拂云仙步”一闪,斜退而后反进,已避开如意棒,复往战神攻去。
水月则已拦向乌锐,骂道:“老乌龟,今晚我就剁开你的乌龟壳!”乌锐冷笑不已,方才一棒让水灵避开,但觉面子受损,怒气全落在水月身上,冷笑道:“找死的是你!”
如意棒疾挥,灵活如蛇,点、挑、劈、挂,无一不精,竟也逼得水月手忙脚乱,快要招架不住。
苦恼大师和忘忧婆婆眼看情势不妙,也加入战圈,苦恼大师找上了乌锐。忘忧婆婆却找上了战神,也因她惯用铁拐,勉强可以封下些许魔刀威力,才将战神猛追砍剑痴之攻势暂时拦了过来。
姥姥见状,才想到自己手中的龙头拐,立时抛向水灵,急道:“宫主快用重兵器,方能挡去宝刀。”
水灵闻言,马上弃剑,接过龙头拐,藉着拐杖厚硬,只要不被猛力切砍,该比薄剑来得有效制止宝刀。
果然在两支铁拐的拦阻下,战神攻势已受到阻碍,宝刀一次只能切下少许铁片,怒得他咆哮不已,好儿次举刀猛砍,也在两人有意避开之下,只能砍断拐杖末端少许,并未获得多大效果。
战神心知若不和战天配合,将十分不利,遂又渐渐往战天靠去。
而天机生借此机会,已把剑痴给扶了回来,检查伤势,左大臂肌肉已去了一半,若要复元如初,得再养肉,少说也要三个月才能见效。
他苦笑道:“剑先生!你的伤重了。”
剑痴强忍痛楚:“能杀恶徒,废条手臂又有何妨?”
天机生很佩服剑痴是条汉子,马上倒出金创粉替他敷药止血,复撕下衣角,替他包札。
剑痴但觉伤口渐渐清凉,痛楚消去不少,复又借把利剑,想再次加入战圈。
天机生急道:“剑先生!你的伤……”
“不碍事!老夫还有一条右臂可用。”
剑痴眉头都不皱一下,己掠入战圈,再次缠向战神,冷笑道:“有胆连这条右臂也要去吧!”
战神道:“砍你手臂有何困难,大爷要的是你脑袋!”
虽被水灵和忘忧婆婆缠上,他总想递招砍向剑痴,先杀了他再说。
可是剑痴更也不让人,利剑在拐杖空隙中劈刺,几招下来,颇有收获。刺得战神哇哇大叫,手臂、脚腿都伤了剑痕,只好再往战天靠去,以施展最厉害绝招。
乌锐果非弱者,在苦恼及水月围攻下,仍能从容应付,甚至稍占上风。
虽然苦恼和水月有伤在身,但情势攸关,极力奋战之下,威力自也不小,乌锐能钳制两人,功力自有其独到之处。
缠杀一阵,又过了十数招,夜已昏黑,星斗点点。
战天突然怒喝:“起!”身形如火山暴发冲向空中,血刃红光灿烂,真如烈焰滔腾,足以焚化整个幽冥宇宙。
就在此时,战神亦劈开两支铁拐,掠身而起,青光飞窜流芒暴穿,照眼一片刺痛。
两道青红闪光交窜而起,猝然在空中滚动,宛若崩山滚石,左右交叉,在这一刹那,血刃、魔刀已脱手而出,交织一片光剑网,在空中凝形的飞缩,咻咻之声透穿耳际,宛似魔鬼血盆大口就要吞噬丈余方圆内任何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