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真是假关我屁事?”小千嗔斥而后冷笑:“告诉你。他本来就是真的,真得如假包换,你看过他没有?你想以真假武帝中还有一个月神教主来掩饰你的谎言?那你就错了,看着我的眉毛!他左眉梢有个疤,任谁也无法冒充,你该死了心吧?”
水灵、姥姥闻言,突然惊诧万分而仓惶失态目瞪口呆。
水灵诧急道:“他左眉真的有刀疤?”
“废话!我看得清清楚楚,难道你又想说它是假眉毛?”
“刀疤在眉梢末端,好似小蝌蚪对不对?”
“没错!你猜得很准!”小千突有所觉,疑诧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水灵没回答,却转头向姥姥,欣喜万分:“他果然是假的!”
姥姥也有了笑容:“皇天不负苦心人,终于找出他了!”
小千更迷惑,叫道:“我在问你们,没听到是不是?”
水灵这才想到小千所说,马上转向他,喜不自胜道;“他是假的武帝。”
方才惊喜之下,她并没听清小千所言,如何知道武帝刀痕,是以才如此回答。
小千得不到答案,但这句话的刺激比答案更为得重要,他已斥道:“是真是假,凭你一张嘴?你又在骗鬼是不是?”
水灵焦急道:“你一定要相信我。”
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”
“那道刀疤。”
“在他眉梢!”小千冷笑道:“这样才足以证明他是真的武帝!”
“那才证明他不是真的武帝!”姥姥冷笑道。
“真假我自己会分,不必你们花言巧语!”
“你分不清楚!”姥姥冷斥。
“笑话!我分不清刀疤?你以为我是瞎眼不成?”
“就是刀疤,你才分不清真假!”
“笑话?难道武帝有了刀疤就能证明他是假的不成?”
“不错!”
“哦?这么神奇?”小千睨眼鄙笑:“你们那张嘴好像在变魔术,要真就真,要假就假?”
“因为那刀痕是宫主伤的!”姥姥冷笑。
小千突然如被捅了一刀,笑不出来,怔楞的瞧着水灵,如若那刀痕真是水灵所伤,那未免太可怕了。
水灵认真道:“不错,刀痕是我所伤。”
小千抖颤着手:“我不信!”
“你非信不可!”姥姥迫言道。
“不信!不信!一定又是你们谎言!想再骗我!”
水灵焦急速:“我真的没骗你!”
“不信就是不信!就算你伤了他,你又怎么说他是假的?”
“因为真的武帝就是宫主的丈夫!”姥姥道。
此话一出,如晴天霹雳,打得小千措手不及。
姥姥逼言冷道:“难道一个妻子会拿刀杀害自己丈夫?难道像宫主这种人会做出这种事?”
小千怔住了,瞧着宫主慈祥脸容,她会是这种人?她连自己都不愿意伤害她的丈夫?
然而武帝所说的却又如此真实。
他不知该相信谁而彷徨了。
姥姥逼言又道:“十五年前就是他陷害武帝,想篡夺武帝大权,因而发生搏斗,他虽杀了武帝,却被宫主划中左眉而留下疤痕……。
“不要说了!”小千突然大吼:“我不想听!是真是假,我自己会分辨!”
“你一定要听!这关系着你的身世,你娘虽是绿娘,但她与宫主关系密切,如果武帝是假的,他可能就是杀害你爹娘的凶手,你不能认贼作师父!”
“闭嘴!你们全在撒谎!”小千整个人已抖颤。
姥姥更逼人:“是真是假,你现在是比谁都清楚!我甚至怀疑你爹是不是绿江漓!”
“不要说了,我不听!全是骗子,骗子”
小千激狂怒吼,如疯子般已往大厅狂奔,想逃开这难以接受的可怕世界。姥姥想追拦,却被水灵拦下来,她悲怅道:“随他去吧,他够可怜了。”
秋芙叫声:“小千儿!”惊惶的追向他。
水仙叫着:“哥你不要走!”也追赶下去。
如此一来,水灵和姥姥不得不跟在后面,免得发生意外。
加上水月,她们全追向出口。
小千奔至出口,并没撞入水箱,而是往水中跳窜。噗通一声,水花溅起,人也消失水面,潜向水底了。
水箱既然能通外面,以他潜水工夫,自可游出。
众人赶至,只见水花四溅,欲追无人,皆不胜凄切。
秋芙悲怅道:“我必须找到他……”
水灵何尝不想找到小千?当下坐入水箱,一行六人全下水直抵出口,再追出山区、湖面,可惜仍未见着小千,搜索一阵只好又返回水灵宫。
秋芙也不知哪里可寻得小千,只有在此地等,只希望小千平静心情后,能再返回此处。
望着一大片残枝乱叶,小千舞动关刀形影历历如绘。众人不胜唏嘘了。
那关刀仍如此神武的摆在地上,让人触目心惊。
水灵从刀影中失去了小千,她内疚非常,甚至感到痛苦,纵使已得知武帝的真假,仍掀不起她多大的欢欣。
水仙更是悲切,从方才到现在,她总是在掉泪,还怪姥姥骗他,赶他走了。
只有姥姥,她认为能找出武帝真假,任何代价都是值得。对小千虽有愧疚,却淡得不足以让她难过。
难道凭着那道刀痕就可以指证武帝是假的?
小千该相信谁呢?
他跃入水中之后,借着泅水不断挣扎,发泄不少情绪,再升起水面时,心情已平静了不少。
他也看见秋芙她们的搜索,但为了使自己能静下心来想想,所以他躲开了。
直到他找到一处静僻的废宅,才歇了脚步。
躺靠门前石阶,他开始回想。
从水灵开始想起。
她既是武帝的妻子,那她该对武帝相当熟悉了,当然她也能辨认武帝是真是假。可是她们却用了不正当手段欺骗自己,对她们说的话可就要大打折扣了。
他想着这会不会又是另外一次谎言?
而武帝呢?他偷盗宝衣,为的是想拆穿水灵阴谋,这是合理,但他为何不直接与水灵碰面,当面说个清楚?
他难道有何难言之隐?
十五年前的恩怨真如姥姥所说,武帝那道刀疤是水灵所留下的?
水灵未见过武帝而能说出来,似乎不假。
还有姥姥所说,她怀疑绿江漓是不是自己的父亲。这话有何含意,难道自己不是他儿子?
种种问题似是而非。使他莫衷一是,甚难下定论。
不过关于他爹的事,他却想到了神眼天机生,若问他,想必有许多问题可迎刃而解。
而且他还可借此去看看大板牙伤势。
时下无处可去,只好做此决定,辨别一番方向,已往北行去。
约过了两天行程,终于抵达神秘谷。
望着浓雾阵势,没有小貂儿引路,还真无法穿过。
不禁昂首啸起声音,震澈山谷,回音不绝。心想若小貂儿听到,自可赶来。
果然不到盏茶功夫,雾区吱吱长叫.小貂儿已钻了出来,亲昵的钻向小千肩头。
小千抚着它,笑道:“那小老头有没有欺负你?”
小貂儿昂扬得意吱吱叫,表示天机生怕他怕得连睡觉都要躲在石室里,岂会被他欺负?
小千轻笑道:“你可发威得很?我可糗大了,白白的送给人家当儿子;你有没有这个经验?”
小貂儿谑笑叫着,表示它只有叫人家当儿子的经验,因为他辈份最老了。
小千戏谑道:“我看你不大正常喔!不想结婚,光收儿子。”
小貂儿表示总比小千被人抓去当儿子好。
小千瞪眼道:“就是世上太多你们这种心理变态的,我才会遭殃!不守妇道!”
小貂儿谑笑着,未再回答。
小千儿无奈的喘口气:“走吧!我还得找人去验明我爹是谁呢?”
小貂儿吱吱笑着,马上引带小千进入阵势。
盏茶功夫已走出另一端。
无机生矮矮身躯已笔直站在庭院,拱手道:“绿豆门主大架光临,蓬筚生辉,欢迎欢迎!”
小千讪笑道:“最近气色不错嘛!睡得还好吧?”
他乃听小貂儿说他睡觉都躲入石屋,才有此讽言。
天机生干笑道:“不说了,密不通风,昼夜不分,睡得骨头都酸了。”
小千讪笑几声,随后问道:“大板牙如何了?都快二十几天了。”
天机生得意道:“错得了么?大有进展,尤其是怪貂儿采的药,果然特别有效。”
小千道:“这么说,他可好得较快了。”
天机生道:“再过半个月吧!”
两人说着已走近小轩。
大板牙仍躺在躺椅上,脸色已红润许多。
小千看得满意,频频赞许,随后才谈及正事。
他问道:“你眼武帝关系很密切吧?”
天机生道:“不错。”
“到底有多密切!”
“他救过我的命!”天机生道。
小千含笑道;“还是生死之交呐?这么说你可以为他卖命了?”
天机生有股从容赴义的姿态:“那还用说吗?他是我最钦佩的人。”
小千突然逼视他:“可惜武帝是假的!”
天机生诧楞不已:“谁说的?一派胡言!”
“是他妻子说的!”
“他妻子?”
“不错,就是水灵宫主人水灵。”小千逼得更急;“你敢说她不是武帝的妻子?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天机生显得惶恐。
“快回答我,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