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的一声,小千唉呀叫痛,怒道:“你敢敲我?”
“敲你又怎么样?我还想敲破你脑袋呢!”水柔又敲了一记。
小千痛不可遏,急叫道:“脸绿绿,做了她们!”
小貂儿正和水姥姥纠缠,闻知小千危急,已舍弃姥姥,反扑水柔,姥姥得以喘息,一只左手已肿涨紫青,她马上截指封穴,一颗心犹惊怒不已。
连姥姥都忌讳的邪貂,遑论是水柔了?突见它扑身而来,水柔已仓惶急挥木棍,尖叫着:“别过来!”
手中木棍挥的密不透风,人也节节退去,哪还有时间去教训个千?
水月见状,赶忙欺向小千,五指扣向其脑袋,冷喝道:“快阻止小貂儿,否则我抓烂你的脑袋!”
小千自恃对方弄不清自己身份,必然不敢下毒手,已悠哉的坐起来,一副视死如归,道:“反正我最近也想不开,还没想通活着有什么意义,你威胁像我这种人,会有什么效果吗?”
水月登时一楞,恨得咬牙切齿:“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?”
小千谑笑道:“从四个月前杀到现在还在杀,你的刀该磨一磨了!”
水月恨怒不已,举掌就想劈向小千天灵,虽不敢真下杀手,至少也该让他吃足苦头,便道:“好,我就杀给你看!”
“不能杀他!”
水月的举止瞧在秋芙眼中,可是莫大威胁,她奋不顾身,抓着短剑就已刺向水月,大有一拼性命之势。
水月灵机一动,反而舍弃小千而就秋芙,不知怎么一个晃眼,秋芙手中短剑已到了她手中,再一个反手抄,已将秋芙腕脉扣住,剑锋架向秋芙颈部,冷笑道:“我不杀你,杀她总行吧!”
如此一来,倒换小千提心吊胆了:“你敢?”
水月利剑一逼,秋芙已尖叫,颈部印出血痕。
受威胁的是秋芙,尖叫的却是小千。啊的一声,他怒骂道:“放过她!你们没有人性!对无辜的人下手。”
水月冷笑:“是吗?”利剑又想下压。
姥姥急忙掠前阻止道:“水月放开她,此事与她无关。”
水月不甘道:“可是不如此,怎制得了他……”
姥姥叹道;“咱们不能正邪不分,放了她吧!”
水月其实也只是想吓吓小千而就范,哪敢真的杀人,见姥姥如此坚持,也只好放掉秋芙。
颈部那道红痕,只是刀锋硬压的痕迹,并无伤口,秋芙摸了摸,方自安心不少,她奔向小千,紧紧拦在他前头,以防有人再伤害他。
小千见姥姥不以秋芙为威胁的放掉她,不由心中对她起了些许好感,遂道:“老太婆,你们何苦逼着我回去当人家的儿子?”
姥姥冷道:“事关重大,老身不得不如此。”
小千黠谑一笑:“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?找个人来管你们……”
姥姥斥道:“如果你是水仙哥哥,老身一棍就打断你的狗腿,岂容你在此没大没小的乱扯!”
小千暗自窃笑,道:“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,只要‘唉呀,唉呀’叫了几声,不就结了?”
他在嘲笑姥姥方才被他乱棍敲腿,打的唉呀直叫之事。
姥姥老脸又热了起来,嗔斥道;“将来断了腿,你就知道谁在叫了。”
话未说完,水柔因迎战小貂儿,木棍已被小貂儿一爪爪的抓断,只剩不及七寸,她已惊惶“唉呀”直叫。
小千瞄向她,戏谑道:“在叫的总不会是我吧?”
姥姥已无暇再斥责他,见水柔危急,马上喝道:“你还不把邪貂召回来?”
小千笑道:“召回来就没有叫声了。”
姥姥斥道:“她受了伤,你也逃不了。”
小千想及自己还在网中,随时有再落入姥姥手中的可能,逼急了,可能对方会来硬的,倒不如先唤回小貂,再以姥姥受毒伤来谈判,如此反而好些。想至此,他已出言:
“脸绿绿,放她一马,有帐待会儿再算!”
小貂儿闻言,这才掠向小千肩头,一副威风凛凛,随时准备搏命状。
水柔得以脱困,嘘口气,混身好像要脱了节,她并非功力不济,而是太过于畏惧小貂儿,才造成穷于应付之态。擦擦汗珠,也怔忡恍惚的走回到姥姥的身边,手中一节木头始终未丢掉。
姥姥见她无恙,方自放心不少,转向小千,冷道:“今天被老身碰上了,老身拼着一只手不要,也绝无放你走的理由。”
这话说的甚重,小千也听出她不受威胁而就范。仍挑言道:“一只手?呵呵!你知道一只手有多麻烦?吃饭只能低着头,系腰带还得拉过来拉过去,想梳个头鬓,还得抹上浆糊。你不觉得这很不方便吗?”
“那是我的事情!”姥姥斥道。
小千呵呵呷笑:“唯一的好处就是衣衫布料省了一条袖子。”
姥姥嗔怒:“你再说废话,老身就先把你给拆了。”
小千见她怒火逼人,倒也不愿再激的过火,遂转了话题:“不如这样好了,我让小貂儿替你解毒,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?”
姥姥冷道:“要勾销可以,你还得跟我走一趟水灵宫。”
小千皱眉道:“不去行吗?”
“不行”
小千苦笑不已,想及水灵宫深在水底,上次若非水仙,自己也难逃生路,若再进去了,试试滴血浮印,要是不对,那可就真的走投无路。
然而现在处境不先解决,总不是办法。
要是耽搁了解救大板牙,更是遗憾终身。
想到大板牙,他突然有了计策,已邪邪笑起来:“就算我跟你们去,你们也未必能找到要找的人,因为有‘滴血浮印’的不只找一个人。”
此言一出,水姥姥、水月、水柔同感惊愕,水姥姥急问;“还有谁?”
“大板牙,我哥哥!”小千有意把水姥姥引去救大板牙,竟然把他说成自己哥哥,说完他也觉得好笑而笑起来。
姥姥惊诧不已:“你还有哥哥?”
小千得意的道:“我哥哥多的是,如果一个不够,我随时可以再找,直到你满意为止。”
姥姥、水月、水柔可未见过大板牙生得多大年纪,自无法马上拆穿他的谎言。
水姥姥嗔道:“少给我打哈哈,我要的是有‘滴血浮印’的”
小千呵呵笑道:“暂时就只有大板牙一个,他会让你们满意的。”
水月急道:“你们是双胞胎?”
小千神秘笑道:“看了你就会明白,除了牙齿以外,我们差不了多少啦!”
他在暗示和大板牙为“双胞胎”,如此则较能扇动她们前去救人。
水柔惊愕不已:“那夫人岂不生了三胞胎?”
姥姥急道:“水柔,不准乱说!”
水柔猝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,马上闭口,眼睛已瞄向小千,希望他别听出什么来才好。
可惜这岂能瞒过精明的小千?他已呵呵邪笑不已,甚得意自己一吹牛,就让夫人多生下一个儿子,这可比送子观音还厉害。
他瞧向水柔,谐谑笑道:“以后你要生几胞胎,跟我讲一声就行了!”
说完他已哈哈大笑起来。
水柔又羞又窘,就是拿不出什么话来斥责,恨不得咬他几口以泄怒。
姥姥关心的仍是另外一个有滴血浮印的大板牙,已追问:“他在何处?”
小千叹息道:“被人抓去当儿子了,情况跟你抓我一样。唉!为什么时代会变得这么糟?到处有人生了儿子都搞不清,偏偏要抢别人的儿子。”
姥姥不禁更急了,她不知是小千在胡扯,还以为有人已知道此秘密而先下手行动,立即追问:“是谁捉了他?”
小千叹道:“太多啦!先是月神教主,后来又是什么武帝,结果好像落入西巫塔的手中。”
他故意说出月神教主以及武帝,就是在制造假像,好让姥姥相信有人在抢先行动。
因为只有月神教主和武帝才有可能知道此秘密,由他们行动,自是合情合理。
姥姥恨道:“原来是他们?”又问道:“后来怎会落入西巫塔手中?”
小千道:“也许是我拆了他们猎手,他们把我哥哥当成我就把他给抓去了。”
这话又暗示出大板牙和他容貌相似,更让人容易产生两人是双胞胎的形像。
水姥姥在他逐渐引导中,早已相信此事,她现在担心的是大板牙的安危了,急忙又问:“西巫塔的人现在在何处?”
小千摇头道:“不清楚,听说大本营在塞外,不过最近又有传言他们要在天霞岭和中原各大门派决斗,我就是准备赶去救人。”
姥姥已转望水月,希望得到一些消息。
水月平常在外头,一切武林动态,要属她最为灵通,打探消息也都由她一手负责,西巫塔一事,闹得甚大,她当然很容易可以得知此消息,马上点头道:“西巫塔确实和少林百丈掌门订下天霞岭之约。”
姥姥瞄向小千:“你想如何去救他?”
小千道:“容易啊!看到了大板牙,我把他绑起来带走,不就得了!”
姥姥不解道:“为何要绑人?”
“不绑行吗?小千叹道:“西巫塔不知用什么鬼方法把他给迷住,连我都不认得,逢人就杀,我只有先绑人,才有希望救人!”
姥姥突然黠笑道:“咱们谈个条件如何?”
小千等的就是她说的这句话,心头暗喜,表面不露任何形色,问道;“谈什么条件?
你说!”
姥姥道:“老身帮你救人,救出来之后,你们兄弟必须跟我回去水灵宫一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