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好李怜花已摇头:“没有,当时我追至山脚,已见着你们两人一起步出山林,而你似乎已受她挟持,是以我才安排了小村那幕剧。”
小千愕然道:“村里的人早就被你遣走?”
李怜花含笑道:“只有十余户,只给他们每户五两银子,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就把村屋给让出来。”
难怪鸡飞乱跳,还见不着半个人影,小千终于明白了这原因,但令一个问题又升起。
他狡黠道:“你又怎知我会去抓那些鸡群?”
李怜花道:“我并未考虑这些,如果你不动鸡群,我还会以此村为下手地点,因为那里有十余户人家,不论救人和撤退都十分理想。”
要是小千,他也会选择此处,不禁对李怜花所言相信不少。
沉吟一阵,他道:“你当真不知谁杀了楼竹?”
李怜花苦笑道:“我正为这事感到头痛。”
小千凝目注视他:“这可能是个骗局。”
李怜花惊愕道:“骗局?怎么会呢?”
小千道:“若不是骗局,怎会在我接下这笔生意时,有人趁机就把他杀了?”
李怜花道:“可是押此次赌局是以生死做输赢,你没死,就表示你赢了,彩头一点也不会少,他哪来的骗局?”
小千道:“我说的是对方有意要我背黑锅,故意出如此高的价钱来押我赌上这一局。”
李怜花道:“如若真的如此,对方大可不必再派人去杀楼竹,他只要出钱让你去杀死楼竹,不也可以达到目的?”
他又道:“对方若真的有意要楼竹死,别人出手或是你出手,不也都一样?”
小千感到迷惑了,李怜花说的没错,若那人为的是要杀楼竹,大可不必事先动手,既然他下了注又再派人下手,这显然很不合理。
他想了又想,除了一个可能对方目标是自己。
小千道:“要是那人真的要我背黑锅,这事就有可能发生。”
李怜花道:“一个猎手只在输赢,怎会在乎背黑锅?他若想通此事,该不会出此计策,除非你和他有何深仇大怨……”
小千突然想及在七星湖碰上那位神秘老人,除了他以外,小千似乎想不出和谁有深仇大恨。
难道此次赌局,真会是他押的庄?
他急问道:“是谁和你押上这一局?”
李怜花显得有点为难,因为庄家和猎手一样若非不得已,决不轻易告知他人身份以免日后的麻烦。
他道:“你怀疑是他摆你一道?”
小千点头:“不错,照你这么说,他也有此可能。”
李怜花沉思半晌才道:“我认为他和我一样不会如此做,不过为了让你相信,我答应带你去见他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李怜花含笑道:“不会很久,至少我得先通知他一声。”
小千点头道;“好吧!我就暂且相信你,这件事等见着他再说。”
“多谢门主!”李怜花拱手答礼。
“别谢的太早!”小千道:“此次被人摆了一道,心头乱得很,咱们得想个法子揪出凶手才是,否则我这个脸就丢大了。”
李怜花道:“这正是老夫想找你谈的原因,你能否将经过告知一二?”
小千立时将昨夜所发生的一切,告诉李怜花。
李怜花频频点头:“能在无声无息中杀死楼竹,此人功力似乎无法想像……”
小千追问:“你看天下谁有这个能力?”
李怜花道:“照此断言,可能有三个人,一个是排名天下第一的‘武帝’另一个是排名第二的‘欢喜神佛’,这两人武功高深莫测,似乎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俩的真面目,以及武功。”
稍顿了顿,他又道:“可惜以这两人的身份、根本不可能会暗杀制人,所以他两渉嫌的机会也不多。”
小千希冀追问:“第三个人是谁?他很可能就是凶手。”
李怜花瞧着他,已轻轻笑起来:“第三个人也不是凶手。”
怎么可能?你凭什么断定?”小千有点不服地说。
李怜花已笑的暖昧:“因为第三个人就是以”。
“我?”
李怜花含笑道。“不错,是你,如若你不可能赢过楼竹,我也不会押你这个庄,既然那人是你,你当然不可能会是凶手了。”
小千鳖笑不已,本以为找到了另一条线索,没想到李怜花的答案会是自己,这一切又是甭谈了。
他道:“这么说,我们就永远无法找到凶手了?”
李怜花道:“那也不一定,如若此人有目的而为,迟早他会现原形。”
小千若有所觉,突地道:“我看此事和‘欢喜神佛’大有关系,你不是说乌锐跟在我后头?可见他有可能是凶手。”
李怜花道:“在未明真相之前,谁都有可能是凶手,也有可能不是凶手。门主不妨给我一点时间,等有了眉目,我再给你一个答覆如何?”
小千道:“既是如此,你大可查清楚再来找我也不迟?”
李怜花含笑道;“别的可以等,但与你的误会必须先解决,否则我可坐立不安。”
小千瞄向他,似乎很看中自己模样,不禁也笑了;“看样子,你还是满能辨别轻重的嘛……”
李怜花苦笑道:“若不来解释清楚,也许怜花阁会像今晨的柳家庄一样,被你弄得一塌糊涂了。”
想及得意事,小千不禁咯咯笑个不停,只要笑得开心,心情也爽朗,什么事情都好办。
“算你还有先见之明!”小千笑道:“现在误会已解,你可以安心去办事,别忘了还有我的酬劳。”
李怜花道:“事出突然,我一直未和对方碰头,是以酬劳之事可能要宽延几天,等我遇上他,再问他有关杀害楼竹之事,将能和酬劳一起奉告于你。”
小千道;“随便你,别再出差错就好。”
李怜花道:“已出了一次差错,在下自会更小心,倒是门主此时成为替罪羔羊……”
“谁说我是‘羔羊’?”小千意气风发道:“我是猛虎,是猎手,他们敢来找我,嘿嘿!我自会剃他们胡子!”
李怜花含笑道:“抱歉!在下用词不当,不过门主不以为麻烦能免则免?”
小千点头道:“你说的也是有道理……看样子我得回去好好修养一阵子,等你有了消息再说。”
“门主将回去哪里?”
“洛阳知林居,我还有朋友住在哪里。”
李怜花点头:“只要一有消息,我一定马上通知门主,时候已不早,老夫想告退了。”
小千道;“你走吧”
李怜花含笑拱手,随即转身想离去,突又想及什么,再转了回来,开怀一笑:“洛阳在东北方,门主只要顺溪直上三里,再往左拐,约两里路程就有官道直通洛阳,路线隐密,较为不易被人发现。”
“我知道啦!咱们洛阳见。”
李怜花再次拱手,方自飘身离去。
他那过于开怀而近于暖昧的笑,总让小千感到全身不自在:“一个大男人还取名‘怜花’?还笑的那么肉麻兮兮!”
他抖着身躯,又蹲下舀水泼洗脸颊,好去除这股不自在的压迫感。
随后他也溯流而上,照李怜花所言,很快找到官道,直往洛阳方向行去。
二十、鼠辈老人
小千走后,知林居似也起了不小骚动。
尤其是关西睛,他被掳走后,竟然安然无恙的被放了回来。
更让人想不透的是—一他竟然还得到了武帝的内功心法。
“独峰山”寒潭钓九花鲑鱼,可得武帝秘笈之说,似乎不假。
至少关西睛已证明此事。
他一回家,就急着想找小千下落。但一连数天皆无消息。
小貂儿早就赶回知林居,秋芙也问过,根本不知道小千的下落,可把他们给弄得心神不宁。
还好,小千在第三天晌午,已赶了回来,奇迹般的出现在知林居。
第一个发现他的是小貂儿,那种亲昵的在小千身上跃上掠下,说不出的兴奋,直叫不已。
小千也逗着它玩:“好小子,几天不见,倒骚了起来,满会挑逗人家的嘛!”
小貂儿不理他,猛舔着他脸颊,似乎非把这几天焦切的心情给发泄出来。
第二个迎出门的是秋芙,她一脸惊喜道:“绿豆儿你去了哪里?害我们担心死了。”
小千呵呵笑道:“男人嘛!为了生意,总会忙了点,以后遇上这种事。“你就不用再担心了,免得自找麻烦。”
秋芙嫣然一笑;“回来就好,以后别忘了有时间一定要通知我们一声。”
小千咯咯笑道:“有时间,我就回来了,就是急得没时间只好暂时离开你们啦!”
摆摆手,得意道:“传话下去,门主回来了!”
秋芙含笑点头,马上转身往回奔。
今天她换了一套淡青罗裙,穿在身上,流露出一股雍容气息,奔驰之下,罗裙飞飘,好似仙女下凡,不禁把小千给深深吸引着。
他已叫道:“阿莱不必跑啦!通知他们不须那么累,用叫的就可以!”
他已昂起头,大声叫道:“门生回府—一快出来迎接—-”
声如洪钟,震得整座“知林居”微微颤动,也吓得里边不少鸟兽吱叫着。
秋芙也停下来,笑道:“看你,一回来总是惊天动地的。”
小千呵呵笑道:“男人嘛!威风点总是让自己过瘾些,尤其有些人听了会比我兴奋,不叫,实在说不过去。”
秋芙听到他叫声,不也欣喜万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