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这……”小千顿觉吹牛有了毛病。眼珠儿乱转,在找着解释。
这问题已砸向小千吹牛的要害,如若他解释不出寿桃为何不在姥姥手中,那此锆猴献桃的画,根本就不存在了,这画将会变成白纸。
众人正以捉住了小辫子的心情瞄视着他,看他如何自圆其说。
然而小千只这么一转眼,答案就出来了。
他装腔作势,恨恨地笑骂道:“这小贼猴,竟敢不听话!半路就把蟠桃给吃了,实在可恶,回来我得好好修理它!”
转向姥姥,笑得捉谑:“还好是姥姥告诉我,否则我还被蒙在鼓里呢!”
这话又引起众人轻笑,实佩服小千的慧黠智慧及反应,让人听了好生喜欢他。
姥姥也没话说了,笑道:“由它去吧!小畜牲难挽嘴馋……”
“不行,我必须教训它!”
“何必如此,姥姥都不在乎。”
“可是我在乎!这贼猴偷您的事小,将来要是偷到我身上,那还得了,不教训。行吗?”
姥姥一阵僵笑,本以为小千教训猴子是为了自己,没想到却是为了他本身,自己还出言相劝,可有点自我陶醉而会错意。
小千不愿让她太过困窘,已把白绢交给姥姥,含笑道:“不过我把它交给您,爱修理不修理,全看姥姥您自己的意思了。”
姥姥这才恢复和蔼笑容:“姥姥会好好劝它,说不定它将来会带更多的寿桃回来!”
“如此,我先祝福姥姥了!”
小千拱手拜礼,心中却窃笑不已:“要猴子不吃桃子?那就像狗不吃屎一样困难,还想等它带寿桃回来,我看不出三天,你全身就光了。”
姥姥祥和笑着,已把“名画”收妥。
水仙含笑又道:“寿词呢?献了礼物,还有寿词呢?”
小千眉头一皱:“还要这玩意儿?你说了些什么?”
水仙笑道:“我说啦:‘希望姥姥长生不老,永远跟我在一起。’其他的福如东海、寿比南山,那些水月、水柔都说过了,你得自己再想了。”
众人皆以期待的眼光瞧向小千,似乎想听听他有何惊人之语。
小千憋笑道:“真是,当寿星还真好啊……”
转向大板牙道:“你先送礼,你要先说。”
大板牙苦着脸:“好说的,她们都说了……”
手指轻轻暗示,细声道:“你教我几句如何?”
小千灵机一转,已点头,当下靠向他,细声说了几句,呵呵笑了两声,随后猛咬舌头强忍笑意,把脸部憋红了。
不必说,这又是惊人之语。
大板牙倒是未悟通惊人之处,轻轻一笑,转视姥姥,祝道:“恭祝姥姥,老来弥坚赛松树
大寿无疆同日月,
乌发末白春常在,
龟鹤天年永长生。”
话方说完、引起一阵骚动。水仙、水月、水柔、秋芙她己鼓掌叫好。水灵和剑痴亦频频含笑点头赞许不已。
姥姥祥和笑道:“大板牙,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,祝词念得那么好。姥姥我不接受都不行。”
大板牙笑道:“哪里,尽要你喜欢,我就很高兴了,这算不了什么,将来还有更惊人的。”
“好,好,姥姥将来就等你再作几句惊人之语。”
厅中一片祥和笑意,只有小千儿快笑岔了肠,抱着肚子,气快接不了下气了。
谁又想得出他教大板牙这句祝词是在骂姥姥?可惜却没人听得出来,还频频叫好。
词句虽是堂堂祝词,但若取其每开头首字,那岂不变成了“老大乌龟”。
小千用词之妙,配句之巧,实让人拍案叫绝,难怪他会笑抽了肠。骂了人,人家还拿它当宝贝呢!
水仙见他笑得有点过份,道:“小千儿,你那么的高兴?是不是句子有何不对?”
小千赶忙摇手:“不不不,句子对得很,姥姥最是受用了,我是在笑大板牙这个无头无脑的人,也能弄出妙句来,实在不简单。”
大板牙自得一笑:“哪里,无头脑对我来说将成历史名词,今后我前途未可限量。”
虽然这祝词是小千所想,他俩感到得意,只要祝词出自他口就行了。、水仙笑了笑,又问道:“大板牙能想出好词,你呢?是否能够更惊人!”
小千瞄向姥姥那一副期待的笑容,已捉狭道:“当然,我不鸣则已,一鸣保证惊人!”
“真的,那你快快说!”
众人更倾耳聆听。
岂知小千这话果然是惊人。
他扫了众人一眼,目光落在姥姥脸上,黠笑道:“这个婆娘不是人!”
这是何寿词,简直是在骂人。
众人一阵啊呀,目瞪口呆,一副惊魂失魄样,想都没想到小千会骂出这种话?
姥姥老脸已挂不住,冷哼一声,拍椅而起,满脸怒容:“小兔崽子你敢……”
小千笑嘻嘻道:“姥姥别急嘛,听我说完下句再说。”
他续念道:“这个婆娘不是人,九天仙女下凡尘。”
众人哄然一笑,先前惊诧表情一扫而空,本是句骂人现在却又变成如此惊人奉承之语,皆赞不绝口。
姥姥冷森森的怒容也解化了,而笑得甚是爱煞。
岂知小千趁大家嬉笑激情之下,又念了一句:“生了双手专作贼!”
此语一出,又如一支大闷棍,敲得众人又是呆楞了眼。
姥姥更是抽抖着那双作贼的手,好生生的,又岂能忍受人说成贼子?那张脸像似柔绵的纸,抽扭成一团,就快暴散得零零碎碎。
小千仍是意气风发,悠然自得的寻了众人一眼,才又道:“偷得仁义留英名。”
众人又是一阵哗然,拍手直叫好,姥姥怒容马上就已敛失,更为自己方才所发的怒火感到困窘而老脸已热。
谁又想得到小千惊人之语竟会如此惊人?要人怒,则怒?要人喜,则喜?简直已达到呼风唤雨,无所不能的地步了。
水仙嘘口气,习惯地挽袖擦向额头,惊笑道:“小千儿,吓死人了,你怎么会想出这句子?害我们听得差点惊掉了魂,你一次说完行不行。”
小千嗤嗤笑道:“知道结果的事,再也不能惊人,你们听得不也很过瘾?”
大板牙马上拍手叫好:“对,过瘾!听了还想听,再来几句吧!”
小千耸耸肩得意地道:“没问题,再来一箩筐都行!”
说着就想朗声上口。
然而姥姥却不敢再听下去,忙含笑道:“够了!够了!姥姥我年事已高,禁不起你那太过吓人的祝词,今日到此为止吧,等老身有准备的时候再来。”
方才的乍喜乍怒,弄得她血气起伏很大,差点溃决而受了内伤,这可比与敌人交手更来得危险,岂能再听下去,若是因而走火入魔,功力尽失,那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小千眉头一皱:“姥姥,今天是您的寿辰,总该过瘾一下吧!”
姥姥笑道:“姥姥数十年来,也没今年如此激动和过瘾,再下去、可能就会得意忘形了。”
水灵含笑道:“小千儿,我听了你的祝词都怦然心动,何况是姥姥?等我们准备好,再来听你的,如何?省得姥姥累着了。”
小千无奈一笑:“好吧!姥姥失去机会,可就要等明年!”
姥姥含笑道:“到时姥姥会有心理准备了,你可以多说一些。”
小千黠笑道:“也未必啦!要惊人,一句话也就够了。既然祝寿到此为止,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水仙含笑道:“我们可以吃丰富的寿宴了!姥姥对不对?”
姥姥祥和笑道:“就开始吧,看你馋得那个样子。”
水仙腆然道:“我没有嘛!我是陪姥姥吃的……”
姥姥一阵慈祥笑声,今日寿辰,她过得既刺激又过瘾,将可回味无穷。
随后她们已设筵庭园,除了秋芙,女孩人家皆作了一道可口佳肴,在欢乐中畅饮起来。
时日匆匆,两天已过去。
寿辰气息已淡,水灵宫已恢复以前之清雅,却不宁静因为有了小千。
他的花样可多着呢?尤其是那把关刀,他竟然将它插在那棵被斩成两断的枫树枝干上边。
本来凸出花园半截枝干就已够突出,如今再插上丈余长刀,又如城墙上的旗帜,显眼得很。
众人走向花园,第一眼一定落在关刀上,好似已成了水灵宫的独门标记。
想拿下它嘛,又觉得好似少了什么?而找不出理由向小千说去。不想拿下它,又觉得惹眼,似乎水灵宫已被刀给镇住了。
小千行至花园,总会悠游自得,负手于背,慢慢欣赏他那把盛气凌人的霸刀。
“呵呵!称霸武林,全看你了。”
他好似欣赏宝物般的在鉴定这把青龙偃月刀,不时陶醉而发出笑声。
大清早,花叶合露,关刀锋刃也凝聚了不少露珠,闪闪生辉,平添几许肃杀之气。
此时剑痴已行出庭园,走向他,含笑道:“小千儿,你起得那么早?”
小千道:“睡得骨头都酸了,还是起来欣赏我的宝刀比较过瘾。”
剑痴含笑道:“老夫一生爱剑如痴,可也没见过如此宝刀,你是从何处得来的?”
小千是从大城镇,练武馆大门为镇馆所插的大关刀,一手把它拔起而扛回水灵宫。
然而为增加宝刀气势,他可说得有头有脑:“这就是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的青龙偃月宝刀,得来实是不易,重百余斤,非得像我这样,天生神力的人,是使不动的。”
剑痴明知他在吹牛,也不愿点破,走向前,伸手提了提关刀,果真有百余斤重,可非常人能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