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可把众人听得十分困窘,尤其是水仙,一个姑娘家被人说成了“拍马屁”,够她羞窘得想找地洞钴。
“小千儿,你怎能说我很会拍……”
水仙嫩脸更红,再也开不了口。
小千笑道:“不管你会不会拍,只要有人听了会高兴就好,反正马屁人人爱吃嘛!”
这话可又拐弯抹角的说到了姥姥身上,逼得她老脸有些挂不住。就快要拉下脸来了。
秋芙可又紧张了:“小千儿,今天是姥姥寿辰,你怎么乱说话?”
小千这才注意到姥姥的脸容已变,也未敢再调侃瞎扯,马上给姥姥拍个马屁,笑道:
“当然啦,像姥姥这样的人,岂能随便就让人拍?水仙讲的是‘希望’,我们大家也都希望姥姥长生不老,永远能跟大家在一起,对不对?我只是开玩笑而已,姥姥可别生气喔!”
经过这番解释,姥姥听得就顺耳多了,也不便再拉下脸。轻轻一笑,道:“你就是喜欢乱说话,可把水仙给说窘了,下次可不得如此,知道吗?”
小千笑道:“知道了。”
水仙这时才去了窘意,含笑道:“小千儿,我下次会很小心,免得你会错意。”
小千黠笑着:“对!应该小心些,我没关系,要是姥姥听得不顺耳而会错意,那就不好了。”
他话中,表面上是指水仙说话要当心,别让姥姥误会了,暗地里却指水仙拍马屁要小心的不露痕迹,如此功夫就更到家了。
除了大板牙,谁也没想透他话申的含意,透着喜寿气息,众人也就一笑了之。
接下来水月献寿,礼物是一对玉镯子,水柔则以精致的绣花鞋为礼,水灵送给姥姥一件丝绸类似冰蚕甲,能夏凉冬暖的衣甲,剑痴与姥姥属平辈而又来得匆匆,也未及时准备礼物,只好以祝词为礼。秋芙仍以刺绣为礼。
她们都献出了礼物,也说了些吉祥祝寿的话,剩下小千和大板牙,见及众人礼物都不错,反而觉得不好意思,迟迟也献不出来。
水仙已含笑道:“小千儿,听秋姐姐说,你们要送画给姥姥,能不能让我瞧瞧呢?”
秋芙更期待着他这幅“会动”的画。
大板牙瞄向小千,窘困道:“糗大了……”
小千虽也困窘,但只一下就定了神,笑道:“反正来都来了,没礼物怎么成了咱们是礼轻意重,献啦!你先来,我的画很少人看得懂。”
大板牙无奈,厚着脸皮把画推开,干笑道:“在下送上太阳名画一幅,还请姥姥笑纳。”
众人见着画纸上只画了两座并排的山,再甩上六颗“太阳”,从右侧甩向左侧,不禁怔愕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水仙笑道:“这是忏么画?好像鸭子踩在上面似的,山都黑黑的?呵呵呵……”
大板牙笑得更僵,这幅画竟会被人以“鸭脚踩的”来形容?
他尴尬道:“这是剑山,不是你所说的鸭脚山,临时匆匆,难免省略了许多,请多多包涵。”
姥姥笑态更掬:“那太阳呢?怎会有六颗?”
大板牙僵笑道:“小千儿说盘古开天有九颗太阳……我只画了六颗……”
水仙追问:“剩下的呢?”
大板牙瞧向小千,希望他能找个理由来解释。
小千灵机一动,马上有了答案:“剩下三颗还在洗澡,呵呵!它得好好洗刷一番。”
“洗澡?”
众人感到讶异而想笑。
水仙不解而憋笑着:“太阳怎会想洗澡呢?”
小千笑了笑,道:“因为升起来那六颗没洗澡,一身黑漆漆的,其它三颗见着了,觉得很没面子,所以非得洗干净再出来,各位只好慢慢等了。”
虽是歪理,却解释得很让人无话可说而想发笑。
水仙笑僵了嘴,又问:“太阳怎会是黑色的?它们怎么弄脏的?”
小千道:“这不是脏,而是姥姥最近火气很大,再照上金光闪闪的太阳那还得了?
所以它们自愿把脸涂黑,免得遭了殃。”
姥姥听得自己被形容得火气很大,心头不是滋味但想及往常对待小千的确是如此,而今又已前嫌尽弃自不便再兴师问罪,只好来个充耳不闻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过了就算了。
小千的解释,又引得众人一阵莫可奈何的笑意。
大板牙则红着脸,送过去也不是,楞在当场也够窘,己瞄向了小千,希望他能想个法子解决。
小千笑道:“一次弄了六颗太阳,本领倒也不小啦,只不知姥姥接不接受?”
转向姥姥,含笑道:“姥姥,我们花了不少时间才画出这些,虽然不怎么样,可也是诚心诚意、尽了心力了。”
姥姥慈祥笑道:“亏你们有这份心,姥姥怎会不接受?快拿过来,让姥姥瞧瞧六颗黑太阳生得何种模样?”
大板牙松了一口气,已递过图画:“请姥姥笑纳。”
姥姥接过手,不好意思一下给丢在一边,也装成欣赏模样,瞧了几眼,赞许道:
“虽然见不出山水、但水墨用得很均匀,尤其是六颗太阳,更是干诤俐落,一气呵成,花了不少时间吧?”
这是小千一笔甩出来的,姥姥竟然在此大作文章,逗得大板牙和小千内心快笑岔了气。
小千轻笑道:“也没什么啦!只是十数年功夫而已,姥姥含笑道:“真是难得!那你的呢?又画个什么给姥姥?”
小千神秘一笑:“我的画……是要有很丰富想像力的人才看得懂的。”
水仙急问道:“哪会是什么画?是抽象画?”
小千道:“不,比抽象画还抽象,是会动的。”
这又是什么画?
众人搞不懂了,惊诧而又好奇道:“会动的画?”
小千道:“怎么?没见过?好,现在就让她们大开眼界。”
他装模做样,摊的极是小心,好似啥宝物般,吊足了众人的味口,才威势凌人的将宣纸摊开。
画面晶洁,白光刺眼,亮晶晶的,当真是会游动?瞧得人诧讶地啊了一声。
这竟然是一张晶亮亮的白宣纸,白得连一滴墨,一条细线都没有。
这画竟然是会动的?
小千抖着它,果然有点在动,波浪般的起伏着。
众人诧讶道:“这就是会动的画?”
小千含笑道:“不错,没看过吧!”
水仙娇嗔道:“小千儿,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?手一直抖说它是会动的画!”
“你错了,不抖,它还是会动。”
小千抓直双手,不再抖动,黠笑道:“看到了没有?”
水仙摇头道:“白白一片,怎能看得到?”
小千黠笑道:“当然啦!会动的画,岂是肉眼所能看到用心灵看的。”
看来这幅画,要比抽象画更玄更抽象了。
水月冷笑道:“里边空空的,分明是张白纸,哪来的图画。”
小千笑道:“无头脑的人,反应都是如此,我不怪你。”
水月冷道:“既然有画,画的是什么?”
这问题正是众人所想知道的。
小千卖了关子:“你们想嘛,利用你们的想像力慢慢体会,总会想出端倪的。”
普天之下,恐怕也只有小千有此丰富的想像力,把一张白纸变成画。”
大板牙猛地欣喜叫道:“我想出来了,这纸可以作成纸鸟,就能飞了。”
小千呵呵笑道:“纸摺了鸟,哪还有画?不对!不过你能想出它会动,也算是及格了。”
大板牙感到高兴,能猜着边边也好,至少比在场这群无头脑的人来得聪明些。
水仙急道:“小千儿,我们想不出来,你就说嘛!画的是什么呀?”
小千卖足了关子,才说道:“我画的是一只猴子在献寿桃,准备献给姥姥祝寿用的。”
白白的一张画,怎会有此图?众人感到无奈而想笑。
水仙娇笑道:“小千儿,你乱说,哪来的图?好嘛,你说有猴子在献蟠桃,那桃子呢?”
小千答对如流:“被猴子献给姥姥了。”
水仙轻笑道:“桃子己不在,那猴子呢,怎会不见?”
小千道:“猴子献完桃就走了,呵呵……”
他笑得捉狭:“都走光了,这画暂时就变成这个样子。”
“这……?”水仙忍不住而笑了起来。
这果然是幅超级抽象画。谁又想得到小千会把一张白宣纸扯得头头是道?让人以为真有那么一回事,都宁可相信有这么一幅画,也不忍拂祛小千的解释。
小千笑得更黠慧:“知道了没,同样是一张白纸,有头脑跟无头脑的人画起来就是不一样,若想用看的,那就更不一样了。”
大板牙拍手直叫好:“好一幅名画,会动的!真是震古烁今,所向无敌,让人看了还想再看。”
小千嘲惹道:“那你就尽量看,什么时候猴子回来了,告诉我。”
大板牙登时僵笑起来:“我看还是等猴子回来再说吧!它跑得无影无踪,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碰上它,总不能等上一阵子吧!”
小千笑道:“如果耐不住,就自己画上去好了!省得青春虚渡了。”
大板牙干笑道:“到时真的如此,也只有这个法子了。”
小千得意直笑,巡了众人一眼,才将目光落向姥姥,含笑道:“不知姥姥对这幅画感不感兴趣?”
姥姥也笑着:“如此名画,姥姥怎会不感兴趣?只是姥姥有个问题想不通……”
小千儿道:“什么问题?”
姥姥似乎有意为难地笑了一声,道:“你画中的猴子说把寿桃送给了姥姥,可是姥姥并没有收到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