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会变成拚命逃了?”
小千装迷糊道:“是啊!我也感到奇怪?不过反正有个‘拚’,字也就够了,其他的等到逃了以后咱们还可以再商量。”
大板牙呵呵笑道:“我同意这个看法,总该拚出一个效果才是最佳的选择。”
剑痴和天机生哭笑不得。天机生道:“难道救人会没有效果?”
小千道:“这我不清楚,不过我知道逃命一定会有效果,你不觉得我的选择很明智吗?”
剑痴、天机生两人已轻叹不已。
剑痴感伤地道:“小千儿,你机智过人,老夫才倚你重任,可惜你却童心未泯,老是让人哭笑不得,你要走就走吧,救人之事就由我们去办好了。”
小千闻言也僵了笑容,毕竟他见不得别人的感伤难过,虽然自己的选择可能是正确的,但被剑痴如此一说,心灵也不甚好受。
他干瘪道:“不是我不去救人,而是咱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,避开一阵不是很好!”
剑痴凛声道:“为故友而战死,死亦无憾。”
小千白他一眼:“世上就是太多你们这种笨英雄,谁不知道有的朋友很值得你拚命,但总得选个好方法,像这样瞎闯乱撞,你拿什么去跟人家拚命?月神教主或许还能拚,但欢喜神佛那身功夫,还跟他拼个鸟?”
剑痴道:“救人该跟欢喜神佛无关。”
“本是无关,现在关系可大了。”
小千道:“你只知救人,也不想想事情,欢喜神佛忌讳的也只是武帝一人而已。昨夜那场打斗,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我们在救武帝,你想欢喜神佛会放弃这个机会?说不定人一救出来,又被给他们抓走或宰了,那还救个屁。”
小千早就把要对付的最主要敌人列为欢喜神佛,难怪他想避避风头。
剑痴蓦有所觉,自己一味只想救人,以为打败月神教主就可把武帝救出,如今被小千一说,突觉得自己所逞的已近于匹夫之勇,欢喜神佛那身武功,在昨夜对仗之下自己深知万万不是敌手,找他拚命无异以卵击石?
然而想及武帝囚困贼人手中,命在旦夕,他一颗心又彷徨了。
小千无奈道:“好吧!拚就拚吧!我看不拚,你还死得不怎么快活。”
剑痴叹息道:“老夫实不能一日见及武帝受难……”
“说这个没什么用,既然要拚了,就豁出去了,俺绿豆门主也不是好惹的。”
小千行事倒也干脆,豁开来想,照样很带劲的。
大板牙威风八面道:“俺副门主也不落人后,杀得他片甲不留。”
剑痴心神一凛,暂且把悲切抛开,道:“多谢两位援手……”
小千道:“两个怎么够?要拚就拚多人一点,反正水姥姥她们也没事干,找来凑凑人数也好。”
剑痴立时颔首:“为了武帝,姥姥她们将义不容辞。”
小千瘪笑道:“不过那得由你去请,水灵宫差点被我淹……不好意思……”
剑痴道:“你不回去向她们解释误会?”
小千余悸犹存:“如果她们好说话,我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了。”
剑痴淡然一笑:“那是因为你身份未明,难免会如此。自宫主让你离开水灵宫时,那些事都迎刃而解了,何况你朋友秋芙还在宫里等你。”
“阿菜?”
小千这才想起好几天未见人影的秋芙,不知变得何模样?无奈道:“好吧!总该去看看她。免得让水姥姥给整惨了。”
剑痴道:“其实姥姥心地仍善良。她不会对秋姑娘如何的。”
小千嗔眼一瞟:“她善良,天下就没有坏人了,活似个老巫婆,还好我不是水仙哥哥,否则一定死在她手中。”
剑痴轻笑道:“所以你现在更不必怕她了。”
“谁知道她是否会反复无常?”
小千抱怨几声,反正已非去不可,只好认了,遂转向天机生道:“我们回去,不过你得留在此。”
天机生迷惑道:“我为何要留下?”
小千道:“因为我们还得知道西巫塔和月神教主消息,这些都得靠你去侦察了。”
天机生恍然,当下打包票点头:“没问题,包在我身上!”
小千道:“如此甚好,有了消息马上通知我们,或者等我们前来,另外有机会也通知各大门派,反正混水一潭,要摸大家一起摸。”
天机生笑道:“没问题,一切没问题。”
大板牙嘲讪道:“要是摸到螃蟹问题可就大了。”
天杌生白他一眼:“你还是注意你自己,别又时间未到,毛病又犯了。”
大板牙登时干瘪瞄向小千,轻笑道:“没问题……我会很小心的……”
他以为小千会责备他几句,岂知小千却有点反常,爽然笑着:“说的也是,说不过挨你二刀,来个一死百了,不也舒服?”
大板牙窘笑道:“没问题,,我会让你来个痛快。”
小千笑道:“谢啦!一切事情全靠你了。”
他说的好似真有那么一回事,反倒把大板牙给逼得困窘,紧紧地又握向安眠药,准备随时服用,以免发生意外。
随后再谈些细节,天机生先行告退,他似乎成竹在胸,走的十分从容。
小千和大板牙、剑痴己返往水灵宫方向行去晋见要命的姥姥了。
三天后。
小千一行已回到水灵宫。
一切似乎都已恢复旧观,只是少了那棵不算小的枫树,留着三尺长的树干末被挖去,十分惹眼。
腊月初七,正是姥姥八五大寿。
虽未见贺客迎门,却也张灯结彩,红烛、寿龟、寿桃,样样俱备。
今天的姥姥还穿了大褂袍,胸前龙凤图,背后仙鹤苍松,橙红色嵌上碧金线,活似个唱戏的。
每年水灵宫都得替姥姥做寿,今年也不例外。只是贺客多了小千、大板牙、剑痴和秋芙,想必更有热闹可瞧。
方踏上水灵宫,水柔见着来人是小千,又是惊惶,又是惧怕,啊地一声惊叫就往后奔:“不好啦!绿豆鬼又来了!”
上次小千一把关刀,杀得她们无招架之力,后来含怒离去。
水灵宫上下早对小千提心吊胆,乍见小千,水柔以为他又来寻衅,难怪会吓得落荒而逃。
小千耸耸肩头,从水箱中步向地面,一副老成持重得意道:“上次的效果非常良好,现在还没开口就杀气腾腾的了。”
剑痴苦笑道:“千万别再出差错才好,否则事情就越难解开了。”
大板牙亦感得意道:“有什么不能解决的?一把关刀快斩乱麻,轻松得很!”
小千想起那把大关刀,更是威风凛凛:“对了,该从老的先斩,哼!什么老多作怪?
斩了就知道。”
他指的是姥姥,但听在剑痴的耳中可不是滋味。
小千威凛的说着,照例会瞄向大板牙、剑痴以增加自己的威风。但与剑痴目光相触,见及笑的干瘪,这才想到还有一名“老”的在此。
小千干笑道:“老头你别耽心,我的刀只对女人感兴趣。”
大板牙笑道:“那岂不变成色情刀了?还专找老太婆的!”
“去你的!”
小千嗔骂一声,一掌已劈向大板牙,打得他搔头直笑。
小千禁不起也笑了起来:“搞清楚些,我只杀长舌又残忍的老太婆。”
大板牙笑道:“那该变成长舌刀才对!”
小千白他一眼:“你不会说些好听的吗?杀男人又如何?”
“那就变成阉刀了。”
“我先阉了你!”
小千笑骂中已追向大板牙,准备进行“手术”。
然而“手术”尚未得逞,通道已涌来一批娘子军,个个刀剑尽出,脸色凝重,如临大敌。
时下小千在她们心目中的俱意,恐怕比鬼魂都来得可怖。
水柔急道:“就在那里!”
花袍的姥姥赶在前头,一支龙头铁杖抓得紧紧,这铁杖还是他订做的,专门用来对付小千的关刀。
小千、天板牙感到诧异,怎么会有个奇装异服的人追来?他俩可没有想到对方就是姥姥。
小千惊喜笑道:“该不会是在演歌仔戏吧?”
架势一摆,也想凑热闹。
姥姥怒道:“小贼!放你走,你还敢回来撒野?”
小千架势一指:“老婆,俺饶你,你竟敢又来送死?”
一切对话、动作,完全如戏班,夸大而有力。
小千还把“小贼”对成了老婆,情急之下,倒也未想清楚,否则要了他的命,他也不会搞个像姥姥这种“老婆”。
姥姥更怒:“好!者身就成全你。”
拐杖打了过来。
小千仍在摆架势:“有胆放马过来。”
姥姥当了个真,小千却是在演戏,眼看就要交上了手,这把剑痴给急着,马上唱声:
“姥姥请住手”
已拦向两人。
小千见他拦来,戏瘾又起,锁眉如张飞,拖长了音叫,“何方神圣,敢阻本大爷过关斩将?”
剑痴急道:“全是误会……”
小千突然大喝:“大胆!”
音如霹雳,登时把在场诸人给吓着,顶楞地瞪着他。
小千想再演下去。也憋不了笑意,而呵呵地笑了起来:“算了算了!那么没经验,只喊一声就吓呆了,以下的戏还能演吗?”
姥姥惊诧不已:“你把老身当戏子?”
小千笑道:“都快演到过五关斩六将了,你还有什么好怀疑?”
这话引来从人一阵大笑。
剑痴忙道:“小千儿,全是误会,姥姥怎会是戏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