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千倒是落落大方的笑着说道:“反正我又不吃亏,就容你占一次便宜又有何妨?”
水柔脸更红了,恨不得有个地洞钻,又不甘心让小千如此嘲讪,羞怒之火更甚,忍不住一脚踢向小千,踢得他哇哇叫。
“你这是干什么?‘占有’是这样子的吗?”小千痛得哇哇叫道:“你到底有没有心理变态?”
水柔突然发现这方法甚为管用,有了出气机会,又踢了几脚道:“不错,我就是有心理变态,我先踢得你鼻青脸肿,我才会开心!”
足尖专找容易疼痛部位踢,踢得小千哇哇直叫痛,倒乐得笑的好开心。
好汉不吃眼前亏,小千已急叫道:“不要踢了,你要什么,我都答应你,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。”
水柔见他一副可怜样,心头怨气也扫去泰半,冷冷一笑道:“这就是恶有恶报的下场,你如果再敢搞鬼,下次就踢烂你的脑袋!”
小千只好装狗熊,频频应是道:“大小姐,我认错了,你快发落我吧!”
水柔睨眼冷笑道:“你急什么?等月姊来了,这笔帐还有得算!”
“她不会来了……”
小千已憋笑说道。
“你胡说!”水柔斥道:“月姊就在附近,马上就会赶来,再胡说,到时你的骨头全散掉一半。”
“她是在附近没错。可是她……呵呵……”
小千憋笑着,接着说道:“我想我们不必等了,蹲着走路,是很不方便而且非常缓慢的。”
水柔蓦有所党,说道:“你把月姊怎么样了?”
“没什么啦—一”
小千这个“啦”音特别长,以表示拉肚子之意。
水柔嗔道:“你还敢不说!”
举脚就踢。
小千急道:“我怎么没说?是你听不清楚,还要怪人?”
“你明明说‘没什么’,你那有说出原因?”
“说你不会听,还真不会听!”小千叫道:“我是说‘没什么啦’,多了一个‘啦’字,知道了没有?”
“多一个字又如何?”
“多一个字,你的月姊就得蹲着来而已!”
小千笑的捉狭。
水柔嗔道:“你还敢给我胡扯,她怎会蹲着来?”
小千谑笑道:“难道你们拉肚子另有姿势吗?这倒是千古奇闻了”
“你……”
水柔气极想踢脚,突又想及方才所见的猎手,不就有此现象,不禁急了心,抓向小千衣襟:“你敢把月姊她……”
小千处之泰然说道:“这种事,我能把她怎么样?我说蹲着,你们要说站着,我一点办法也没有。”
“你……”
水柔想教训他,却想及水月现在不知如何?心头焦急之下,也想起去瞧个究竟,已没心情再教训他了。
一手提起小千,已往前追掠。
“月姐……你在哪里?……”
水柔边找边喊着。
小千却戏谑不已道:“你找不到她的,这种事没办完,能够出来吗?”
水柔为找水月,已没心情有和他耗,急着找寻,只半晌光景,已找到了原地.尚留有四名猎手尸体。
水月早已不知去处。
小千呵呵笑道:“我猜的没错,她早就躲起来了。”
找不到水月,水柔更急了,说道:“月姊,你在哪里?”
“叫不是办法,我想这时刻是利用你鼻子的时候了。”小千讪笑不已道:“不过今天拉肚子的不在少数,你该有个人分别才是。”
水柔找不到人,正想斥责他,突地远方暗处树丛里已探出水月苍白脸眸。
她甚虚弱的说:“水柔,制住他,我们快走……”
“月姊。”
水柔丢下小千,就想冲向水月,想看看到底伤的多严重。
小千一有机会就想开溜,此时突见水柔已经松了手,暗暗窃喜道:“此时不走尚待何时?”
他和小貂儿已拚命挣脱软网,以争取时间开溜。
水月见状已喝道;“水柔,快制住他!”
她想冲出来,突又觉得衣衫不整,又惊惶的往回缩于树干背后。
水柔登时也惊醒,转过身,发现小千已挣出脑袋,心一急,说道:“你还想逃?”
如蛤蟆般扑向小千,一指已戳向小千”玉枕穴”。
小千呃然闷叫,翻了白眼,想说话都无处吐言,心不甘情不愿的躺了下来,终于昏过了。
水柔这才嘘口气,暗呼“好险”。
赶忙抓紧黑网,再次将小千给包妥,还打了死结,免得他又挣脱,随后才往水月哪里跑过去。
小貂儿此时也泄气多了,它躺在小千肩头,一副不得志的苦脸,不知何时才能脱离苦海。
水柔赶向水月,急忙扶住她,惊惶道:“月姊你的伤?”她抓向腰际,准备拿出药丸让她眼下。
“没有用的……”水月说。
水月已服过,苦笑的招摆着手,说道:“我们快走吧……这小子鬼计多端,不先送走……恐怕多生变故。”
“可是你的伤?……”
水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说道:“要不了命的……我们回去找姥姥看看有无方法可治……”
水柔也不敢怠慢,马上扶着她,再扶起小千,已往东方绵延峻岭掠去。
不知名的地方,却有着世外桃园的景物。
小桥流水恬静,奇花异卉盛开着,尤其是池边的水仙,一株株笑靥迎风,暗香浮动,脱俗已极。
涌在四周的雾气,轻柔舞动飘飞,隐露一股闲情韵律,宛似神仙居一般。
池边有位白衣貌美少女,她正在以青莲叶挽水浇花,慢慢的浇,像在雕琢艺术品,从枝到叶、到花、瓣、蕊,都那么细腻小心。
每浇完一株,她都会爱心的倚身,以嫩红的脸腮去抚慰花朵,然后带着少女娇柔和灵秀笑着,再依依不舍的换下一株。
这些花草树木都是她心爱的,都是她亲手种植的。自她懂事以来,她就爱上了它们,因为它们是她最长久的知己。
突然间,雾气浮动,走出来一位鹤颜伛偻的老太婆,她的脸都皱了,仍透出一股生命的昂扬。
她并未老得走不动,而是健步如飞,三两下就已走到少女身前,含笑道:“水仙儿,你猜谁回来了?”
少女的名字就和池中水仙一样的清新脱俗,也称作水仙。
她习惯的抬起头来,灵滑如水银流晃的亮丽大眼珠已溜向老太婆,甜美声音传出说道:“是我娘回来了,对不对?姥姥?”
姥姥摇着头,鸠发上的木制小发簪坠着一只指大水彩凤也晃了起来,好似要飞上天般栩栩如生。
“不是,是水月和水柔回来了。”
“真的?”水仙问。
水仙丢下莲叶,高兴的拍手说道:“她们回来了,我就有伴了。”
姥姥走上前去,枯瘦的手已抚向她秀发,流露一股爱意:“不过她们还带了一个人回来,你可要小心些幄!”
“人?”
水仙一阵激动,从小到现在,她也只见过她娘和姥姥及水月水柔,已不知天下还有何种人的面貌。
“她在哪里?是不是新收的丫环呢?”
水仙希冀的问着。
姥姥含笑道:“可能不是,听说是个小男孩”
听其所言,她似乎也未见过小千。
“是男的?”水仙更激动道:“男人长得如何呢?”
在她意念中,只有男人女人的名词,却分辨不出该如何去塑造男人的形像。她当然更怀着新奇的盼望了。
如若她见着小千这种秃头被烧掉几撮短发形同癩痢,而又眼青脸肿的人。不知将作何想法。
姥姥含笑说道:“水月已经通知,可能马上就会到了,届时你自己看看,不就明白了吗?”
水仙追问道:“还要多久?”
姥姥祥和道;“看你,急成这个样子,姥姥来告诉你,是希望你有个准备,到时才不会让人看笑话了。”
水仙登时发现自己不知要如何面对一个陌生人,尤其是男人,已紧张起来道:“姥姥,我该怎么办?”
姥姥安慰笑道:“别急,姥姥、一样一样说给你听!”
不知是牙齿少多了,还是咽喉变老了,她的声音总是沙哑着,说起话来好似非用点力不可。
她已带着水仙坐在池畔旁,稍凸起的一块较长的古白色岩石,已慢慢说些有关男人的事。
水仙听的时有笑声传出。
姥姥如此做,另有一番用意,她曾听水月说过小千亦有”滴血浮印”,这可能与水仙有所牵连。
因此,她想以水仙来接近小千,若有血缘关系,总是会出现某种共同之特征。
当然.喜是宫主在此,就不必那么麻烦了。
二十五、苦中作乐
方谈论差不多半柱香光景,远远已传来石门滑动的声音。
水仙已迫不及待的蹦起来说道:“她们回来了,姥姥我们快去看看!”
拉着姥姥就想奔向发声处。
姥姥反而拉住她了,含笑道:“小姑娘,你忘了你是小宫主,又是女人,怎能如此冒失的去见男人呢?”
水仙似乎已知道自己太过于心急了,嫩脸也红了起来,说道:“可是……她们就快来了。”
“所以你在此等一会儿不就行了?”
水仙说出那句话本是一种反言作用,如今被姥姥一说,倒也不好意思再如此莽撞了。
“好嘛!姥姥你要快去快回喔!”
“姥姥怎能忍心让你久等呢?”姥姥慈祥道:“你等一会!姥姥这就去带人,让你瞧瞧男人是何模样?”